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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宣之是在走后一个半月回来的。
他果真没赶上原定的婚期。
他回来那日我得了信,一早包了茶楼雅间,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候他。
马车行得慢,有风吹起车帘一角,能看清车内坐了个女子,用狐裘里三层外三层圆滚滚裹着,头上戴着毡帽,被保护得极好。
我垂下眼帘,心头酸涩,那姑娘刚刚小产过,是该好好将养,不能落了病根。
旋即又十分不合时宜地想,不幸中的万幸,宋李两家的喜帖还没派出去,他们低调回京,总算比头两回退亲时要体面些,总不至于再闹得满城风雨。
马车没有往李府的方向去,而是半道拐了一拐,驶进一条僻静小巷。
我并不意外。
那姑娘进不得李家的门。
真要进在云州时便进了,现如今,李家贵为京官,那姑娘嫁过一回人,又小产过,李家老夫人断容不下她。
只是不知道李宣之要如何处置。
我听闻李宣之走后,他父母连去十数封书信,催他回来与我完婚,李宣之置之不理,李家还派了一位同族的二叔去追他。
不知李宣之同他二叔说了什么,反正最后他二叔空手而归。
婚约自是取消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