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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裹着浓郁的药味,沉沉地压在我脸上。每一次费力的喘息,
都像在吞咽粗糙的砂砾,刮得喉管生疼,带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撕心裂肺的咳。
破败的窗纸被寒风撕扯,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月光惨白,吝啬地洒下一小片,
勉强勾勒出墙角堆积如山的旧物轮廓,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
是这破败里唯一的、沉重的装饰。苏晚……这具身体,这卑贱的名字,
还有这如同阴沟里老鼠般不见天日的人生,终于,要到尽头了。
意识像沉在冰冷浑浊的泥沼里,每一次挣扎上浮都耗尽了力气,
却又被那彻骨的绝望狠狠拽回深渊。喉咙深处堵着铁锈般的腥甜,
每一次呛咳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呵……真没想到,一碗药,
仅仅是一碗药,就能如此彻底地了结我这蝼蚁般的性命。
“呃……”又一股腥热猛地冲上喉咙,我下意识地侧过头,粘稠温热的液体便顺着嘴角淌下,
滴落在早已污秽不堪的粗布被褥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令人作呕的暗红。视线模糊晃动,
屋顶破洞外那片狭小的、灰蒙蒙的天空,扭曲旋转,像一张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