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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陷进掌心,掐得死紧,尖锐的痛感针一样扎进混沌的意识里,硬生生撕开一道裂缝。
苏晚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身体剧烈地弹了一下,
随即又被什么东西牢牢束缚住。眼前不是污浊腥臭、遍布粘稠血迹和***腐肉的末日废墟。
是光。柔和的、带着温度的、让她眼眶瞬间灼烧起来的光。
从米白色的丝绒窗帘缝隙里漏进来,斜斜地铺在柔软干燥的羽绒被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她几乎已经遗忘的香薰味道,甜橙混着一点雪松的清冽,
干净得让她喉咙发紧。她僵硬地转动脖颈,熟悉的原木色床头柜,
上面摆着她大学毕业旅行时在景德镇定做的粗陶马克杯。阳光落在杯沿,
镀着一圈毛茸茸的金边。没有断壁残垣,没有啃噬骨头的“咔哒”声,
没有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腐烂甜腥。只有一片令人心胆俱裂的、虚假的安宁。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喉咙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腥甜,
夹杂着前世最后时刻被撕咬的剧痛幻象。她猛地翻身滚下床,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床边的垃圾桶,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