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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暴雨夜,弟弟陈枭将一枚冰冷金属环扣上我濒死的心口。我的人生如流沙般被他抽干,
财富、名誉、未婚妻尽数成为他王冠上的宝石。
三年后他站在云端问我:“现在知道谁是天选之子?
”我只看着藏在他心口、那枚已变成灰蓝色的金属环微笑。他永远不会知道,
当年医生诊断我仅剩三个月的遗传性绝症,正随着他抢走的一切,在他血脉深处倒数归零。
圣罗兰拍卖厅的空气沉重如同凝固的香膏,昂贵的寂静悬浮在镀金吊灯投下的冷光里。
陈暮蜷在边缘一张褪色的丝绒椅中,像一块投入精美湖面的粗粝顽石。
四周是浮动的人声、珠宝的轻碰、雪茄的微甜与香槟的凉气。这些上流的涟漪触碰到他,
便绕道而行。他枯瘦的脊梁紧贴着冰冷的椅背,灰旧夹克下的身体如同一具已被风干的标本。
唯有一双眼睛,未曾死去,死死钉在拍卖台上。那是一只小小的青花笔洗,釉色温润如旧梦,
安静卧在丝绒衬垫之上。聚光灯打在上面,流淌出的光芒刺痛了陈暮的心房。
那是他父亲书房里仅存的旧物,记忆海洋里最后一枚未沉没的贝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