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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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酒店宴会厅的水晶吊灯，恍的眼睛发酸。它把每一张油光满面的脸，都照得清清楚楚。
我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面前的红布桌面上，只有一双筷子和一只空酒杯。周围很吵。
音乐声大的让人心烦。司仪在台上，用一种打了鸡血似的高八度声音，
一遍遍喊着新郎新娘的名字。一对新人，正从铺着红毯的门口缓缓走来。女人穿着白色婚纱。
裙摆上镶嵌的碎钻，随着她的步伐像水一样流动。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胸口的红色领结，
和他脸上的笑容一样标准，一样扎眼。俞思月，我的前妻。她今天很漂亮。
她挽着的那个男人，叫陆鸣。我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晃了晃，映出吊灯碎裂的光。请柬是三天前寄到我公司的。
不是我现在的公司，是我一年前破产清算掉的那个工作室地址。俞思月大概以为，
我还待在那个不足三十平米的破旧办公室里，为了几千块的单子焦头烂额。信封是红色的，
烫金的“囍”字。里面的字是她亲手写的，字迹娟秀，和我离婚协议书上签的名字一模一样。
“程澈，我结婚了。有空的话，来喝杯喜酒。”没有落款。她知道我一定会认得她的字。
离婚一年，不算长，也不算短。足够一个失败者从泥潭里爬出来，也足够一个现实的女人，
找到她想要的归宿。我来了。不是为了祝福，也不是为了寻衅。只是想亲眼看看，
那个取代我位置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新郎和新娘走上了舞台。
陆鸣从司仪手里接过话筒，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得意。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是我和思月的大喜日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
似乎在寻找什么。“尤其要感谢我的公司，‘奇点无限’，是公司给了我平台，
让我有能力给思月一个安稳的家！”台下掌声雷动，其中夹杂着俞思月父母欣慰的笑声。
我端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奇点无限？我公司的名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众化了。
还是说，星城有第二家公司，也叫这个名字？我看着台上的陆鸣，
他正深情款款地看着俞思月，开始念那些千篇一律的结婚誓词。这个男人，我没见过。至少，
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这张脸。但“奇点无限”这四个字，就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脑子里某个被忽略的角落。我放下酒杯，拿出手机，点开公司内部通讯录。输入，
陆鸣。搜索。一张证件照弹了出来。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蓝色的工牌T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对着镜头笑得自信满满。就是他。职位：项目总监。入职时间：十一个月前。**在椅背上，
感觉有些荒唐。这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小到你的前妻，再婚嫁的男人，
是你公司的员工。而且，还是昨天下午，我刚在内部周报邮件里，
点名批评业绩不达标的那个项目总监。邮件的最后一句，我还记得很清楚。
“技术部门的能力边界，不应该由陆鸣这样的管理者来定义。下周一例会，我需要一个解释。
”发件人，董事长办公室。2陆鸣的誓词念完了。他说得情真意切，
说自己会对俞思月好一辈子，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俞思月眼眶红了，
她接过话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你，陆鸣。选择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我静静地看着她。这话，我好像也听过。三年前，我们刚结婚的时候，
她也是这么说的。她说，选择我，是她这辈子最勇敢的决定。一个是“正确”，
一个是“勇敢”。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前者是权衡利弊后的最优解，
后者是堵上一切的奋不顾身。看来，她终究还是选择了正确。也好。新人开始挨桌敬酒。
俞思月的父母，俞建民和刘芬，跟在他们身后，满面红光，逢人就夸自己的女婿年轻有为，
在星城最大的科技公司当总监。“奇点无限啊！你们晓得伐？就是那个搞人工智能的，
现在最热门的行业！”“我们家陆鸣，年纪轻轻就是项目总监了，手下管着几十号人呢！
”“以后前途无量，我们思月是跟对人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味道不错。不愧是五星级酒店的席面，比我当年结婚时，
在路边小饭店包的几桌强多了。那时候，我刚创业，口袋里没几个钱。俞思月说没关系，
日子是自己过的，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可后来我才明白，她不是不在乎，她只是以为，
那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当我的工作室连续几个月发不出工资，
当一次次许诺的融资变成泡影，当生活只剩下柴米油盐的争吵，她的耐心，也就耗尽了。
离婚那天，星城下着大雨。我们在民政局门口分开，她撑着一把伞，对我说：“程澈，
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想要的是星辰大海，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安稳的家。”我没说话，
看着她上了另一辆车。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坐在沙发上，
从天黑坐到天亮。也就是在那个晚上，我的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冰冷的机械音。
【未来碎片系统，绑定成功。】【正在刷新今日份未来碎片……】【碎片一：十五分钟后，
‘比特链’虚拟币价格将断崖式下跌97%。】【碎片二：一小时后，城南废弃工厂地块，
将公布拆迁规划，补偿标准为市场价三倍。】【碎片三：二十四小时内，
星城科技大学实验室，将发生数据泄露，核心代码流出。】……我的人生，从那一晚开始，
彻底改变。我卖掉了婚房，用所有的钱，加上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全部做空了‘比特链’。
十五分钟后，我资产翻了五十倍。然后，我去城南，买下了那片废弃工厂的所有权。
一个月后，我成立了“奇点无限”。我用系统提供的未来信息，
精准地挖来了那个即将泄露核心代码的实验室里的天才程序员，
截胡了那份本该流向竞争对手的核心技术。一年。只用了一年。
“奇点无限”成了星城科技圈的一匹黑马，估值超过十亿。而我，
作为持股百分之百的创始人，却几乎没在公司露过面。所有人都知道公司有个神秘的董事长，
雷厉风行，眼光毒辣。但没人知道，这个董事长，就是一年前那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
失败的创业者。就是俞思月口中，那个给不了她安稳的家的前夫。“程澈？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俞思月，陆鸣，还有她的父母，端着酒杯，
站在了我的桌前。他们的身后，是满堂宾客好奇的目光。3俞思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大概没想到我真的会来。在她眼里，我应该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不是出现在她的婚礼上，
让她难堪。倒是陆鸣，显得很大方。他一只手搂着俞思月的腰，另一只手举着酒杯，
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这位就是……思月的前夫吧？”他问，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优越感。俞思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母亲刘芬立刻接过了话头，
声音尖锐：“陆鸣，你跟他废话什么。一个吃软饭的窝囊废，也配来喝我们家思月的喜酒？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妈！”俞思月皱了皱眉，拉了她一下。
刘芬却不依不饶：“我说的有错吗？当初要不是看他老实，我们家思月能跟他？结果呢，
事业事业不成，家庭家庭不管，就知道画大饼！现在离婚了，还有脸来，我都替他臊得慌！
”周围几桌的宾客，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我没理会刘芬的叫骂。我的目光，
落在了陆鸣身上。他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轻蔑。“哥们儿，
”他开口了，语气像是长辈在指点晚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思月跟着我，
不会再吃苦了。”他说着，故意挺了挺胸，露出了西装袖口下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我没回答。他似乎早就料到了，
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听思月说，你之前那个小公司倒闭了。现在找着工作没？要不，
还在送外卖？”他这句话，引得旁边几个人低声笑了起来。刘芬更是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陆鸣，你可别说。他这身板，送外卖倒是挺合适的。”陆鸣摆了摆手，
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哥们儿，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你要是实在找不到活干，
不行来我公司，我给你安排个保安的活儿。”他顿了顿，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也算我这个当总监的，替思月照顾你了。”他说完，
俞思月的脸色白了一下。她大概觉得，陆鸣这话说得有些过了。但她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低着头，默认了这场由她新婚丈夫主导的，对她前夫的公开羞辱。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着看我如何反应。是会恼羞成怒，掀了桌子？
还是会无地自容，仓皇逃走？我慢慢地站起身。端起桌上的那杯红酒。然后，我对着陆鸣，
笑了笑。“这个喜酒，味道不错。”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我把空酒杯倒过来，
展示给他们看。“希望下次陆～总～监你失业的时候，也能找到这么好的免费餐。”说完，
我放下酒杯，拿起外套，转身就走。身后，是陆鸣瞬间铁青的脸，和刘芬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我没有回头。4走出酒店大门，外面的空气冷飕飕的。晚风一吹，酒意散了不少，
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我没有立刻开车走，而是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烟雾在夜色里缭绕，
模糊了对面大楼的霓虹灯。我告诉自己我不恨俞思月，可每当夜深人静时，
她那句“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会一次次上演。恨？或许不是。
但那种被抛弃的屈辱感和连自己妻子都不理解我的无力感日日夜夜都啃噬我的内心我承认，
在那段婚姻的末期，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都投入到了那个注定失败的项目里。我忘了她的生日，忘了结婚纪念日，
忘了她不喜欢吃香菜，忘了她晚上睡觉需要一盏夜灯。当她跟我抱怨家里下水道堵了的时候，
我只会不耐烦地说：“这种小事你自己处理一下，我这儿忙着呢。”当她哭着问我，
这个家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的时候，我沉默了很久，说：“等我成功了，一切都会好的。
”可我没有成功，或者是在她的期限内我没有成功。我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的赌徒，
不仅输掉了事业，也输掉了她最后的耐心。所以，她选择离开，
选择一个能给她“安稳”的陆鸣。我能理解，真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本性。
只是，我没想到，她所谓的“高处”，竟然是我的公司。这感觉，很奇妙。
就像你丢掉的一件旧衣服，被人捡了去，当成宝贝一样，在你面前炫耀。衣服还是那件衣服。
但穿的人，和看的人，心态都变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的助理林薇发来的消息。“程董，
下周一高管例会的议程已经发您邮箱了。另外，关于陆鸣总监负责的‘蜂鸟’项目，
上季度绩效评估为C，远低于预期，技术部和市场部都有不少意见。您看，
这次会议上要不要……”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笑了笑。林薇是公司的元老，
也是唯一知道我全部过去的人。当年我走投无路，是她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
又帮我找她家里人借了一笔钱，才让我有了东山再起的本钱。她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她知道陆鸣是我前妻的新婚丈夫，也猜到我今天来了婚礼现场。她这条消息，
看似是公事公办，其实是在问我，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处理掉陆鸣。开除一个项目总监，
对我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尤其是，一个业绩不达标的总监。理由，光明正大。
我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我给林薇回了消息。“不用。
不仅不要处理，我还要重用他。”林薇很快回了一个问号。我没再解释，发动了车子。
黑色的宾利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滑入车流。后视镜里，那家灯火辉煌的酒店，越来越远。
陆鸣，奇点无限的项目总监。他以为，他娶了我的前妻，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是人生的赢家。
他以为，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是把我踩在了脚下。他不知道。从他挽着俞思月，
走进那场婚礼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走进了我为他准备好的猎场。而一个好的猎人，
向来都很有耐心。5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房子在星城最高档的住宅区，顶层复式，
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窗，可以将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一年前，我做梦都想不到，
自己会住进这样的地方。我脱掉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走到酒柜前，
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子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
脚下，是璀璨的万家灯火，车流像一条条金色的河，在城市的脉络里无声地流淌。
一年前的那个雨夜，我也是这样看着窗外。只不过，那时的窗外，是城中村破旧的握手楼，
和楼下小吃摊昏黄的灯光。那时，我失去了一切。家庭，事业，尊严。我以为，
我的人生也就这样了。直到那个声音响起。【未来碎片系统】它不给我钱，也不给我超能力。
它只给我信息。在信息爆炸的时代，谁掌握了信息，谁就掌握了未来。这一年，
我过得像一个幽灵。我用系统提供的信息，精准地踩中了每一个风口，避开了每一个陷阱。
我收购，投资，布局。“奇点无限”这四个字，像病毒一样，在星城的商界迅速蔓延。
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个公司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有人说，是京城来的资本大鳄。有人说，
是海外归来的神秘富豪。没人能想到，他只是一个一年前，连婚房都卖掉的失败者。
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婚礼上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陆鸣的炫耀，
刘芬的刻薄，俞思月的沉默。还有周围人那些同情、鄙夷、看好戏的眼神。说实话，
不生气是假的。我不是圣人。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鼻子羞辱，心里总会有些波澜。但，
也仅此而已。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为这种事情，浪费太多的情绪。就像一头大象，
不会因为被一只蚂蚁挑衅，就停下脚步。我只会，在路过的时候，顺便抬起脚。然后，
轻轻地踩下去。我放下酒杯，走到书房。打开电脑，调出了陆鸣的全部资料。从履历上看，
他算是个合格的职业经理人。名校毕业，履历光鲜，在大公司待过，
有几个拿得出手的项目经验。为人嘛……我看到了人事部对他的评价：业务能力尚可，
但为人浮夸虚荣，善于钻营，好大喜功。这评价，很中肯。也很符合他在婚礼上的表现。
这样的人，最好掌控。只要给他一点甜头，一点希望，他就会像打了**一样，为你卖命。
当然，他也会在最得意的时候，摔得最惨。我关掉他的资料，
点开了公司正在进行的项目列表。我的目光，在一个代号为“蔚蓝”的项目上，停留了很久。
“蔚蓝计划”。这是公司成立之初，我亲**板立项的一个项目。
目标是研发一款打败性的操作系统，用来对抗国外的技术垄断。想法很好，前景也很好。
但难度，也是地狱级的。项目启动大半年，换了两个技术负责人，烧掉了近一个亿的资金，
却连一个稳定的内测版本都没做出来。公司内部，已经没人愿意再碰这个项目。
所有人都知道，“蔚蓝计划”，就是一个无底洞。谁接手，谁死。
我看着屏幕上“蔚蓝计划”这四个字，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完美的舞台，已经搭好了。现在，
只缺一个自以为是的主角，粉墨登场。我拿起手机，给林薇发了条消息。“下周一例会，
议程加一项：‘蔚蓝计划’负责人任命。”6周一，早上九点。奇点无限的总部大楼，
位于星城CBD的核心地段。整整五十层的玻璃幕墙，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像一座矗立在城市中央的纪念碑。我很少来这里。我的办公室在顶层，有专门的电梯和通道，
可以避开所有员工。林薇早就在办公室等我了。她给我泡了一杯手冲咖啡，
然后把今天的会议文件放在我的桌上。“程董，都安排好了。九点半，高管例会，线上接入。
”我点了点头。“嗯。”林薇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有话就说。”我端起咖啡，
吹了吹热气。“程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关于陆鸣……您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可是‘蔚蓝计划’……那个项目现在就是个烂摊子，把陆鸣放过去，
我怕……”“怕什么？”我看着她，“怕他把项目彻底搞砸？”林薇点了点头。
“那本来就是一个注定要失败的项目。”我平静地说。林薇愣住了。“注定要失败？
”我没有解释。我不能告诉她，我的系统在一个月前，
就已经给出了关于“蔚蓝计划”的未来碎片。
【碎片信息：‘蔚蓝计划’的核心技术架构存在致命漏洞，
该漏洞在现有技术条件下无法修复。三个月后，项目将因资金链断裂和技术瓶颈，彻底失败。
】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一条死路。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叫停，
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清算人”。一个，能把项目失败的责任，完美地背负起来的人。现在，
这个人出现了。“林薇，”我放下咖啡杯，看着她，“你跟了我多久了？
”“从您第一次创业开始，快五年了。”“那你应该知道，我做生意，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淡淡地说，“一个失败的项目，如果能发挥出它最后的价值，那它就不算完全失败。
”林薇若有所思。她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明白了，程董。”她点了点头，
“我会处理好后续的。”“嗯。”我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从这里看下去，地面上的人和车，
都变成了渺小的蚂蚁。我忽然想起了陆鸣。此刻的他，应该也在这栋大楼的某一间办公室里。
他可能正在整理着自己的领带，对着镜子练习着自信的微笑，准备迎接新一周的工作。
他大概还在回味着周末那场风光的婚礼，回味着当众羞辱我时，那种高高在上的**。
他肯定想不到，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在他头顶，缓缓张开。他更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