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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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不比你们傅家村没人管，搞破鞋是要被抓起来的。”
我脑子有一瞬空白，反应过来后便涌上愤怒的屈辱，气得身体都开始微微发起抖来。
“虞白眠，我只是来询问老师志愿的事，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虞白眠一顿，手微微松开。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往家里的方向走去，然而眼眶却被雾气弥漫。
虞白眠跟上来，语气软和下来：“也叙，我也只是担心你才一时情急。”
“你既然找你老师问志愿，你老师怎么说？”
听到这句话，我心口酸涩得紧。
她不是担心我，而是担心贺瑜哲的前途。
我不想在离开前出意外，说：“老师说，我和你要是结婚就是军婚，一定要好好考虑，可以晚一批次再填志愿。”
因为刚才的委屈还没散去，我声音带着浓重鼻音。
可虞白眠却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你老师说得对，是要好好考虑。”
“其实上大学出来不就是为了好工作吗，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想上班我也能给你找个带编制的工作。”
带编制的工作？工厂男工吗？
我垂眸藏去眼中的讥讽，没有接她的话。
回到家，我就看见贺语嫣和贺瑜哲穿着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虞白眠看见贺瑜哲就是一愣：“瑜哲，你这衬衫不是……”
贺瑜哲打断她：“白眠姐，我知道这是你买来送大哥的衬衫，可是我今天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就借我穿一下。”
我看着他身上那条衬衫，愣了半晌。
就在不久前，我跟虞白眠路过友谊商店，当时橱窗里，就展示着那件衬衫。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炽热，虞白眠问我：“喜欢？结婚的那天穿这件？”
友谊商店的东西，都是需要外汇券的，特别贵。
“太贵了。”
我当时这么回答，虞白眠只是笑着伸手环住我的脖子：“没关系，我会买的。”
没想到，她真的买了。
我正满心复杂时，她放缓了语气：“说什么借不借的，你喜欢就给你，我再给他买新的就是了。”
贺语嫣在一旁嗤笑：“他又黑又土，哪里衬得起这衬衫，供销社窗帘布缝的才配他。”
明明是早就习惯了的事情，可听到贺语嫣这样说，我还是觉得心上像是扎了一根刺，肿胀得疼。
我并不黑，只是做多了农活，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即便这两年稍微变白了一点，可在她们眼里，跟贺瑜哲依旧是云泥之别。
贺瑜哲一副打圆场的模样：“好了，别说了，今天是顾顾的生日，别耽误时间，快走吧。”
顾顾是军区老首长的孙子。
像这样的场合，贺家向来都是不让我出现的。
因为怕人说贺家的儿子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我没跟他们打招呼，独自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间，我将通知书和火车票藏在了被子底下。
想了很久，又将火车票拿出来，夹在了一本书页泛黄的书中。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刚下楼倒了杯水，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