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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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给植物人哥哥赚医药费，我带他上了国学直播综艺，《家族的荣光》。
节目直播开始的那一刻，无数看不见的恶意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将我淹没。我推着轮椅，
轮椅上的哥哥苏眠盖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薄毯，安静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闪光灯在我眼前炸开，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知道，在全国亿万观众的屏幕上，
我们兄妹俩此刻一定狼狈又可笑。「天啊，苏杳真的把她植物人哥哥带来了？想红想疯了吧？
」「这是《家族的荣光》，不是《等着我》，她来卖惨吗？」「哥哥以前是国学天才，
现在就是个拖油瓶，苏杳还拖着他，真是感动自己。」这些弹幕，我虽然看不见，
却能清晰地想象出来。周围的嘉宾看我的眼神，混杂着怜悯、轻蔑和不耐。他们都出身显赫，
非富即贵，而我只是个为了五十万通告费，
不得不把家庭最深的伤疤揭开来示众的三线小明星。「杳杳，辛苦了。」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看见一张无可挑剔的英俊面孔。是季明澈，
如今的顶流偶像，也是这档节目最大的咖位。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新中式长衫，
衬得身形挺拔，气质温润如玉。他对我露出关切的微笑，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苏眠学长以前可是我的偶像，能和他一起参加节目，是我的荣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随时跟我说。」我攥紧了轮椅的推手，指节泛白，低声说了句「谢谢」。就在这一瞬间，
一个全然不同的声音，冰冷又恶毒，像一根钢针直直刺进我的脑海。【呵，废物兄妹，
真晦气。不过也好，一个活死人，一个受气包，正好当我的垫脚石，衬托我重情重义的人设。
等会儿踩着你们上位，这五十万就当是我赏你们的棺材本吧。】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惊愕地抬头看向季明澈。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悲天悯人的温和表情，眼神清澈，
仿佛刚才那段恶毒的独白只是我的幻觉。是我太累了吗？因为连轴转地照顾哥哥，
还要应对节目组的苛刻要求，所以出现幻听了？我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主持人开始走流程，介绍各个家庭。轮到我们时，我感觉到了全场目光的聚焦。我握着话筒，
手心全是汗，组织好的说辞在嘴边却变得磕磕巴巴。「大家好，我是苏杳，这是我哥哥，
苏眠。我们……我们家的荣光，就是……永不放弃。」话音刚落，
我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来自季明澈的方向。但我看过去，
他依然在用那种鼓励的眼神望着我，甚至还带头鼓起了掌。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永不放弃？永不放弃地当个累赘吗？苏眠要是识相点，当初就该直接死了，
省得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地拖累全家。苏杳也是个蠢货，守着这么个废物，
还真以为能感动上天？】不是幻觉。这个声音真真切切地在我脑子里响起，
每一个字都带着淬毒的钩子，扎得我鲜血淋漓。我能清晰地分辨出，这就是季明澈的声音，
只是剥掉了所有伪装，只剩下最原始的恶意。我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能听到他心里的想法？接下来的环节，我如同行尸走肉，脑子里嗡嗡作响，
无数个念头在冲撞。我紧紧守在哥哥身边，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些恶毒的窥探。
直播仍在继续，季明澈作为「国学世家」的代表，风头无两。他彬彬有礼，引经据典，
完美得像一个AI。「明澈真是我们年轻一代的楷模啊。」主持人赞不绝口。
季明澈谦虚地笑了笑：「不敢当，只是从小耳濡目染。希望能通过这个节目，
让更多年轻人爱上我们的传统文化。」【爱上个屁。这些破玩意儿谁爱学谁学。
要不是为了立人设，我早就去打游戏了。一群老古董，还真以为现在是封建社会呢？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极度的不耐和鄙夷。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濕。
我看着台上那个侃侃而谈、光芒万丈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原来，
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温柔是假的，谦逊是假的，对哥哥的崇拜更是假得令人作呕。
一个小时的直播，对我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中场休息时，季明澈端着两杯水朝我走来，
依旧是那副悲悯的君子模样。「杳杳，喝点水吧。看你脸色不太好。」他把水杯递给我，
又弯下腰，故作亲昵地拍了拍苏眠的肩膀，对着跟拍的镜头感叹，「苏眠学长，
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啊，我们都等着你。」下一秒，我听见他心里那阴冷的声音，
几乎贴着我的耳膜响起。【碰一下都嫌脏。真想看看这活死人脑子里装的那些东西，
要是能挖出来全变成我的就好了。哦，对了，上次搞到的那些手稿就挺好用，
这次节目就靠它了。】手稿？什么手稿？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哥哥昏迷前，
确实有一批尚未发表的研究手稿，关于冷门甲骨文和金文的研究，那是他毕生的心血。
在他出事后，我把那些手稿视若珍宝，锁在了家里的保险柜里，谁都不知道。
季明澈怎么会知道？还说……搞到手了？我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可他依旧是那张无懈可击的君子面孔，甚至还体贴地帮我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别太累了。」他说。【蠢女人，到现在都没发现。也对，就她这脑子，怎么可能斗得过我。
等我利用完苏眠的研究成果，再找个机会，把这对废物兄妹彻底踢出节目，免得碍眼。
】我握着水杯的手，因为用力，指骨咯咯作响。冰凉的液体顺着杯壁流下，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却毫无感觉。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幻听。我，苏杳，好像在这一刻，
拥有了一项离奇的能力。我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而我听到的第一个秘密，
就足以将我拖入地狱。2确认自己拥有了读心术，并没有带来任何惊喜，
只有一种被剥皮抽骨般的恐惧和恶心。整个世界在我耳边瞬间变得嘈杂不堪。
导演正在焦急地跟副导沟通，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心早已乱成一锅粥。
【副导演内心OS：那个影后的裙子拉链好像开了，快找人提醒一下！
季明澈的镜头再多给点，他是收视率的保障！苏杳那边……唉，能剪就剪吧，太丧了，
影响观感。】坐在我对面的中年女演员，正在端庄地喝着茶，心里却在盘算。
【李姐内心OS：这季明澈看着人模狗样的，也不知道私下里玩得有多花。等节目结束了，
得让我家那口子查查他的底，别是什么不能合作的雷。这苏杳也真是可怜，啧啧，
这辈子算是被她哥毁了。】旁边一个刚出道的小鲜肉，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季明澈。
【小鲜肉内心OS：季哥太牛了！又有才华又谦虚！我要是能有他一半厉害就好了！
不知道能不能要到他的微信……】各种各样的心声，或算计，或八卦，或艳羡，
像无数条黏腻的虫子，争先恐后地往我耳朵里钻。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原来每个人都戴着面具。面具之下，藏着如此不堪的真面目。而季明澈，
是其中最虚伪、最恶毒的那一个。休息结束，第二个环节「家风家训」展示开始了。
嘉宾们需要分享自己家族代代相传的准则或故事。这正是塑造人设、拔高形象的绝佳机会。
果不其然，季明澈被主持人第一个请上了台。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镜头微微鞠躬，
那份从容和气度，引得现场响起一片掌声，直播间的弹幕更是刷满了「哥哥好帅」
「风度翩翩」。「我们季家的家训，说来惭愧，不成文，但刻在每一个子孙的心里。」
季明澈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那就是两個字，『诚』与『敬』。
诚以待人，敬畏天地。」他开始讲述他爷爷如何诚信经商，父亲如何敬畏学术的故事。
故事娓娓道来，感人至深。他讲到动情处，眼眶甚至微微泛红。「所以，
我虽身在娱乐圈这个浮华之地，却时刻不敢忘记祖辈的教诲。对我而言，
流量和名气都是过眼云烟，唯有真诚的作品和对舞台的敬畏，才是永恒的。」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情真意切。现场不少人都被感动了。
我也几乎要被他精湛的演技骗过去。如果不是他心底那个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正同步在我脑中进行着现场直播。【烦死了，这段公关稿是谁写的？又长又臭。什么诚与敬，
我们家发家靠的是投机倒`把，我爸的教授职称也是买来的。还好提前背了三遍，
不然非得忘词不可。这玩意儿谁懂啊？傻子才信。】【这帮观众也真是好骗，
我说什么他们信什么。等我说完这段，『贵公子』『书香门第』的人设就彻底立住了。
团队说了，这比发十首歌都有用。】【那个苏杳怎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怪怪的。
难道是被我的才华和魅力折服了？呵，就她那样的，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内心却像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死水，掀起滔天巨浪。
原来所谓的「国学世家」，从根上就是烂的。我哥哥苏眠，从小痴迷国学，为了一个考据，
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他视学术为生命，纯粹又干净。可他这样的人，却只能躺在轮椅上，
靠呼吸机维持生命。而季明澈这样靠着谎言和偷窃堆砌起来的草包，却能站在这里，
享受着本该属于我哥哥的赞誉和荣光。凭什么？这个世界，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一种尖锐的恨意，像藤蔓一样从我心底疯狂滋生，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轮到我了。
我推着哥哥，缓缓走到舞台中央。所有的灯光都打在我身上，
我能感受到那些探寻的、不解的目光。「苏杳，你们苏家的家风是什么呢？」
主持人用一种近乎施舍的温柔问道。我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轮椅上沉睡的哥哥。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我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仿佛能从中汲取一丝力量。
「我们苏家没有显赫的家世。」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平静，
「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如果说有什么家风，那就是我哥哥从小教我的一句话。」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即使在无人看见的地方，
也要坚守自己的品德和原则。因为你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良心。」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季明澈。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可我听见了他心里的警铃大作。【她什么意思？君子慎独？她是在内涵我吗？不可能，
她不可能知道什么。一定是巧合。对，一个三线小糊咖，能有什么脑子。别自己吓自己。
】我收回目光，对着镜头，继续说道：「我哥哥就是这样的人。他热爱国学，
到了痴迷的程度。所以他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屑于走捷径。他相信，做学问，跟做人一样，
来不得半点虚假。这份『真』，就是我们家最宝贵的财富，也是我推着他站在这里的底气。」
说完，我深深鞠了一躬。现场一片寂静。弹幕短暂地停滞了几秒，然后猛地爆发了。
「我哭了，虽然苏杳名气不大，但这段话好真诚。」「『不欺暗室』，说得真好。
比起那些虚头巴脑的，这才是真正的风骨。」「突然好心疼她哥哥，曾经的天才，
现在……唉。」「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苏杳刚才看季明澈的眼神很有故事吗？」
我在一片嘈杂的心声中，清晰地捕捉到了季明澈那愈发阴冷的想法。【**！
居然敢抢我的风头！还用话点我！看来是不能留她了。必须尽快想办法，让她滚出节目组。
一个靠卖惨博同情的货色，也敢在我面前谈风骨？】我推着哥哥回到座位，手心冰凉。
我确认了。我的读心术，就是一把刀。现在，这把刀稳稳地握在了我的手里。而我的敌人，
就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袒露着他所有肮脏的、致命的要害。季明澈，你等着。
既然骗不了良心，那我就亲自来审判你。3真正的风暴，在第三个环节，国学知识抢答赛中，
毫无预兆地降临。这个环节是整场直播的重头戏，也最考验嘉宾的真实水平。
节目组准备的题目包罗万象，从诗词歌赋到礼仪制度，甚至还有极其冷僻的古文字知识。
比赛一开始，就成了季明澈的个人秀。「请听题，『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这句诗出自《诗经》的哪一篇？」主持人话音刚落，季明澈的灯就亮了。
「《诗经·郑风·子衿》。」他答得毫不犹豫，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回答正确！加十分！
」「请问，『三苏』指的是哪三位？他们的关系是？」「苏洵、苏轼、苏辙。
他们是父子兄弟关系。」季明澈再次抢答成功。「太厉害了！明澈的知识储备真是惊人！」
主持人变成了他的专属夸夸团团长。现场的掌声和直播间的喝彩声，
几乎要掀翻演播厅的屋顶。【季哥太强了！简直是行走的国学宝典！】【这才是真正的偶像！
有颜有才华！】【路转粉了，季明澈配得上顶流的位置！】我冷冷地看着他，
像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因为我听得一清二楚。就在主持人提问的瞬间，
一个细微的、带着电流声的女人声音，和他心里的声音同时响起。【耳机里的声音：A选项，
《郑风·子衿》。】【季明澈内心OS：收到。这团队还挺靠谱，反应够快。
】【耳机里的声音：苏洵、苏轼、苏辙，父子兄弟。】【季明澈内心OS：简单。下一个。
】他在作弊。他耳朵里塞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背后有一个团队在实时为他报答案。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我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哥哥。苏眠安静地睡着，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我记得，他以前为了弄懂《诗经》里一个词的出处，
能抱着好几本砖头厚的典籍查到天亮。他对待知识，是怀着一颗虔诚的、敬畏的心。可现在，
这些他曾皓首穷经才得来的知识，被季明澈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轻而易举地窃取，
变成了他炫耀的资本。接下来的题目越来越难，甚至涉及到了古代的乐理和建筑知识。
但季明澈依旧对答如流，没有一题失手。他和其他嘉宾的比分，已经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他成了全场最亮的星，而我们，都成了陪衬他的黯淡星辰。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如果只是普通的作弊，我还只能鄙夷他的**。但很快，我发现，
事情远比我想象的更加黑暗。主持人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地看向大屏幕。「各位老师，
接下来是一道加分题，也是本环节最难的一道题。请看大屏幕，这几个符号，
是哪一种古代文字？它们分别是什么意思？」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弯弯曲曲、如同鬼画符的符号。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嘉宾都皱起了眉头，包括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这是……甲骨文吗？不太像啊。」
「有点像金文，但笔画又对不上。」弹幕也充满了疑惑。【这是什么东西？天书吗？
】【节目组疯了吧？出这种题谁会啊？】季明澈也难得地沉默了。他皱着眉，似乎在思索。
我看到他这个表情，心里冷笑一声。不是在思索，是在等。等他耳机里的答案。果然，
几秒钟后，他心里的声音响了起来。【季明澈内心OS：来了。我就知道，
苏眠的手稿里肯定有硬货。】苏眠的手稿！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
只听见耳机里那个女声清晰地报出答案。【耳机里的声音：这不是甲骨文也不是金文，
而是比甲骨文更早期的『陶文』，是一种刻在陶器上的符号。这几个字，
从左到右分别是『风』、『年』、『祈』，连起来的意思，
是古人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一种祈愿。
这是目前学术界尚未公开的研究成果……】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心上。这段话，我太熟悉了！哥哥昏迷前的那几个月，
就一直在研究这种神秘的陶文。他常常兴奋地拉着我，在纸上写写画画，
告诉我这些符号背后隐藏的古老秘密。他说，这是他最重要的发现，
或许能将华夏文明的历史再往前推进一步。而现在，这个本该震惊学术界的伟大发现，
却从一个窃贼的耳机里，被轻飘飘地念了出来。季明澈的眼睛亮了。他举起手，志在必得。
「我知道。」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这不是我们常见的任何一种古文字。」
季明澈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他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这是一种更古老的『陶文』。
据我研究，这几个符号，分别是『风』、『年』、『祈』……」他将耳机里听来的答案，
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全场雷动。几位老教授激动地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天啊！
真是英雄出少年！季明澈，你这个发现太了不起了！」「我们研究了一辈子古文字，
都没注意到这个方向！你给整个学术界都上了一课啊！」赞美声铺天盖地。
季明澈站在舞台中央，微微扬起下巴，像一个接受臣民朝拜的君王。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了我和哥哥身上。那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和怜悯。然后，
我听到了他有生以来最恶毒、最让我杀意沸腾的心声。【苏眠那个活死人，
研究成果倒是好用。等**这个拿了冠军，再把这个成果包装成我自己的东西发表出去，
到时候，谁还记得苏眠是谁？一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拿着这么重要的成果也是浪费。我，
季明澈，才是天命之子，合该享受这份荣光。】【看苏杳那个蠢样，还傻傻地看着我。
她不会真以为我是在乎她那个废物哥哥吧？呵，活死人。】活、死、人。这三个字，
像三把最锋利的匕首，齐齐**了我的心脏。我哥哥，那个温润如玉、才华横溢的哥哥。
那个会为了给我买一本书跑遍全城书店的哥哥。那个在我被欺负时，会把我护在身后，
对所有人说「我妹妹，不许任何人碰」的哥哥。他现在只是生病了，他不是活死人！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涌上我的喉嚨。我的眼前阵阵发黑，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点燃，
又在瞬间冻结成冰。原来，他不仅偷了我哥哥的成果，还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
践踏我哥哥的尊严。他把我仅剩的、拼了命也要守护的珍宝，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我看着季明澈那张得意的、令人作呕的脸。我看着台下那些为他欢呼的、被蒙蔽的观众。
我看着轮椅上，一无所知、任人欺辱的哥哥。支撑着我的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啪」的一声，
断了。去他妈的规则。去他妈的隐忍。我，不忍了。4全场都沉浸在对季明澈的狂热崇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