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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就回到了厨房里。
张穗穗从橱柜里找出一个破陶碗，装了点雨水，臭臭丹往里面一放，然后对着张国洪和何柔的房门一泼。
张穗穗自己则跑回屋子里，找衣服穿上。
“天呐，哪里来的臭味。”
“国洪，快出去，快，我要臭晕了。”
“靠，不会是那小兔崽子做了什么坏事吧？”张国洪的咒骂声响起。
紧跟着两个简单拢着背心的夫妻匆匆跑出屋子，可刚走出来，就被臭得到地沟边大吐特吐。
不仅如此，另外一个屋子里睡得正香的四岁半小女孩何渺渺也被臭醒，臭得哇哇大哭，“妈妈，爸爸，哇哇哇……”
张穗穗服用了闭气丹的。
所以她一点也不用吃苦。
她直接伪装高烧，躺在草席铺就的床上不动。
很快外面就响起了密密麻麻的吵闹声。
臭臭丹的作用效果很广，张家附近的村民都被臭醒。
“张国洪，何柔！你们两个吃了屎吗？这么臭！”张后妈一双眼满是阴翳，小跑到张家院外就怒骂起来。
张国洪本来就被臭气熏天弄得一身狼狈，听到张后妈这话，脸色黑沉沉的。
偏偏张后妈逮着机会就尽情奚落，“我说你小子好不容易娶了个新媳妇儿，结果臭不可闻，你还能去部队吗？你们家的领导不会嫌弃你们夫妻不爱干净？”
“闭嘴！”张国洪怒吼。
张后妈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得一哆嗦，可惜张后妈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冷笑一声，“老头子，你快来啊，你家儿子欺负我这个老婆子。”
张国洪跟张后妈吵了起来，连张父到了都没有用。
旁的村民想拉架，又被臭得往后退，漆黑的夜晚愣是被火把照得宛如白日。
“行了，张国洪，你快收拾你家屋子，到底是哪里的臭味，别人家的粪坑都没你家臭。”
“就是，你别影响我们休息啊，白天还要下地干活呢。”
张国洪被村民里说得脸色黑更怒。
“那小贱种呢，怎么还不起来？不知道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了吗？”张国洪怒气没有发泄在外人身上，对何柔和哇哇大哭的何渺渺也很疼爱，唯独怒火对准了张穗穗。
张国洪三步作两步，气汹汹地冲进偏屋，看见床上躺着的小女孩，他伸手就抓了过去。
“小贱种，还睡！看我不打死你。”
张国洪抬手就对张穗穗一巴掌打过去。
张穗穗利落地翻身躲过去。
她抬手给了张国洪的暗穴就是一拳。
“哼……你……”张国洪暴怒的表情僵在脸上，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哼，还想打我，我看你是想吃屁。”
张穗穗不爽地又踹了张国洪两脚。
但凡他不来找自己麻烦，对自己稍微有点父爱，张穗穗都不至于对他这么狠心。
“还想生儿子，我看你断子绝孙吧。”张穗穗手上多了一颗绝子丸，伸手就塞进张国洪的嘴里。
亲眼看见张国洪吞咽下去。
张穗穗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脸。
下一秒，张穗穗直接继续倒在床上，继续闭上眼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呐，国洪，国洪你怎么了？”
何柔扶起晕在房门口的张国洪，坐在地上拍腿大哭。
这哭声总算引来了不愿意靠近的村民，加上臭味消散了一些。
“哎呀，快来人，把国洪抬到卫生所去，这人不会是被臭晕了吧？”
“谁知道呢，真是不知道这两夫妻新婚怎么过日子的，竟然弄出这么大的臭味，以后他们还敢洞房吗？一洞房就臭不可闻。”
耳边听着村里嘲笑的闲话，何柔羞恼不已，可也只能灰溜溜地跟着背张国洪的村民一起去卫生所。
“妈妈，妹妹呢？怎么没有动静。”何渺渺一边嫌恶地捂着鼻子，一边拉着何柔的手问。
何柔这才想起张穗穗。
她当着村里人的面，还是要做面子功夫的，停下来扭头去喊张后妈，“妈，你去把穗穗抱到你家去，等国洪醒了，我们再接她回来。”
张后妈脸色一沉，眼睛一转，朝她伸手，“行啊，给钱，我就帮你照顾。”
何柔气得脸都绿了。
她突然眼睛一转，笑眯眯地说，“妈，你忘了穗穗还有她妈留给她的两个银首饰？”
“她一个小孩要戴什么镯子手链的，我看妈你戴着最合适。”
张后妈眼睛瞬间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对何柔还算满意，摆了摆手说，“行，我这就去把穗穗抱我家里去。”
“不过我只照顾她两天，过了两天你们还没回来，我可就是要另外算钱的。”张后妈丝毫不在意名声，她只要钱和粮食，能度过六十年代，活在这七十年代的都是狠人。
何柔笑得勉强，“知道了。”
何柔连忙牵着何渺渺的手往卫生所走去。
“妈妈，养妹妹好费钱，我们别养她了行吗？”何渺渺小小年纪就一副恶毒心肠，“你说的爸爸家的钱都是给我的，妹妹花了我就没有了。”
这话明显是大人经常念叨，也不过是言传身教。
一家子的祸害。
“放心，我怎么可能让你爸的钱给她花了，妈妈会想办法的。”何柔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
这头。
张后妈直奔张穗穗的房间，看见她还躺在床上，直接伸手就把人连人带被一起薅了起来。
“小小年纪这么能睡，你是猪啊。”
张穗穗假装清醒，扭身看见她，伸手说，“后奶，我淋雨高热了，我头疼。”
“什么？”张后妈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看张穗穗跟看讨人嫌的拖油瓶似的，“亏了亏了，两个镀银的手链镯子就想让我接手这么一个病号，难怪何柔那么大方。”
“后奶，你想要穗穗的手镯么？”张穗穗乖巧地问她。
张后妈盯着她伸手，“对，你放在哪里的，给我，不给我就打你。”
张穗穗被她的直白噎了一下。
“在后妈那，穗穗所有值钱的物件都被后妈拿走了。”
“什么？”张后妈横眉冷竖，怀疑地望着她，“你个小兔崽子不会是骗我的吧？”
张穗穗一脸单纯，“才不是，我还看见后妈把我爸给她的一百块彩礼跟金首饰放在她屋子床下的泥洞里。”
张穗穗知道张后妈肯定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