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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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如果人生能重来，你会选择轰轰烈烈的虚荣，还是默默无声的真心？
覃晚用生命的代价换来了答案。重回高中，她撕掉为校草写的情书，弄丢为他折的星星。
这一次，她的世界里只有习题册和那个总是沉默的学霸林辞华。她以为是自己主动靠近，
却不知，她走向他的每一步，都是他漫长暗恋的得偿所愿。原来，最好的爱情，
是与你从练习册走到录取通知书，一步都没错。第一章KTV包厢里的灯光晃得人眼晕，
五彩的光束切割着弥漫酒精和果盘甜味的空气。屏幕上正放着十年前流行的情歌，
跑调的合唱声此起彼伏，我缩在角落的沙发里，指尖捏着半杯凉透的柠檬水，
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门口。林辞华没来。同学聚会的通知是上周发在微信群里的，
班长特意@了所有人，黄薇琪私聊我时还兴奋地说「说不定能见到林辞华呢」，可直到现在，
那个熟悉的名字也没出现在包厢里。也是，他如今是国内顶尖研究所的青年学者，
忙着搞科研、开学术会议，怎么会有时间来参加这种喧闹的聚会？
我不知道我为何如此关注他，可能是因为他是班里的学霸，我和大家一样都非常关注他吧。
「晚晚，发什么呆呢？」李薇琪端着一杯鸡尾酒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身上的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她比高中时胖了些，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说，人家林辞华现在可是大人物，咱们这种普通人，想见一面难喽。」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不明白为什么李薇琪老和我提起林辞华。高中时的我，
眼里只有江鑫。那个总是穿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花心校草，是我整个青春的执念。
我为他写过情书，送过早餐，在他打球时在场边喊破嗓子，甚至为了和他偶遇，
放学就去他常去的网吧。那时候李薇琪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总是帮我出谋划策，
鼓励我向江鑫告白，还说「江鑫肯定喜欢你，就是不好意思说」。事实上，
江鑫也确实喜欢过我，但也同时喜欢很多人，直到分手那天，他轻飘飘地一句「我们不合适」
，就把我五年的喜欢碾得粉碎。而林辞华，
那个总是坐在教室最中心的位置戴着细框眼镜的高冷学霸，是我青春里最模糊的背景板。
我记得他英语总是满分，记得他每次考试后都会把错题整理成工整的笔记。
见我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晚晚，我有话跟你说。」李薇琪突然放下酒杯，
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其实……有些事，或许你应该知道」。我心里一动，
抬头疑惑地看向她。「高中的时候，」李薇琪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壁，声音有些发颤，
「其实我喜欢林辞华。但是林辞华他喜欢你，所以为了我自己我故意撮合你和江鑫。」
我的呼吸顿了一下，心脏莫名地开始狂跳。李薇琪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脸神伤。
「我看到他总是偷偷看你，看到他把你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干净，
看到他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偷偷难过……我嫉妒你，晚晚。明明你什么都不如我，
我成绩比你好，家境比你好，凭什么林辞华喜欢你，江鑫也喜欢你。
所以我就故意撮合你和江鑫，甚至我故意和林辞华说你只喜欢江鑫，
故意让你当着全班的面承认你喜欢江鑫……我以为这样他就会对你死心，就会和我在一起，
可惜……」」「轰」的一声，我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一开始我和林辞华并无交集。高二那年冬天，
班里换位置，我被换到了林辞华前面。我性格开朗，活泼好动。
无论在哪都会和身边的人打成一片。那时林辞华是班里永远的第一名，也是年级前三的学霸。
他很高冷，不爱和班里的同学说话，仿佛眼里只有学习。因为话少，
班里不少人都不敢找他问问题。只有个别胆大的才敢去找他。一开始我也不敢和他讲话，
只是有个学霸就坐在后桌，我学习的攀比劲莫名被激发，
渐渐地开始不自量力地和林辞华攀比起来。我语文非常好，时不时会考得比林辞华高几分。
只要逮住机会，我就会和他炫耀。其实所有科目我分数都比他低。
但他也没有拿其他科目来反驳我，只是笑笑。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慢慢的林辞华话也没那么少了，经常和我说话，给我讲题。每次讲题不经意的触碰，
少年的耳尖都会泛红，可惜粗心大意的我根本不会发现。
更不会发现少年有时也会看着我的背影发呆。青春期少男少女的心动是藏不住的。
这一切不仅被一直关注林辞华的李薇琪发现，也被班主任发现了。班主任是一位中年妇女，
她既负责又偏心。负责是他尽心尽力教导我们，偏心是永远偏心男生，班里早恋的情侣，
她总是对女生更加严厉。很快，我就被调离林辞华附近，来到了后排。李薇琪也在附近，
她无意间告诉我好像楼对面的校草暗恋我。我一开始不信，后来慢慢发现校草经常对我笑，
下课专门在对面看我。一来二去，我好像也喜欢上了校草，在李薇琪的鼓励下，
我开始将重心放在校草身上，甚至当着全班的面说我喜欢江鑫。
后来我的回忆中逐渐没有了林辞华的身影。因为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江鑫。「晚晚，对不起。」
李薇琪趴在我肩膀上哭了起来，「我后来看到林辞华因为你跟江鑫在一起，黯然神伤，
他不再笑了，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高考结束后，
他毫不犹豫地填报了北方的985大学……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出现，或许我错了。」
我没有哭，只是觉得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窖里。怪不得，我忽然记起，
有一次楼上有一名女生当着全班的面给林辞华送情书，当时全班跟着都起哄，
后来林辞华和那位女生去天台聊了很久。那时的我已经认为自己喜欢江鑫，
看到有人和林辞华告白，我清楚地记得，我心里涨涨的，很害怕林辞华会同意。他回来后，
几个胆子大的男生凑上去问林辞华有没有答应，我也时刻关注着，他表情淡淡，
说出我所期待的答案，我深深松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记得这个场景。
现在有了答案，或许不知不觉间我早就喜欢上了林辞华。可惜因为自己的愚蠢，伤透了，
也错过了，那个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的人。「你……后来有没有跟他联系过？」
我声音沙哑地问，手指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李薇琪摇了摇头：「没有。
他上大学后就换了手机号，微信也很少用，我加过他几次，他都没通过。我后来听别人说，
他一路保研，现在在研究所工作，过得很好。」很好……那就好。我在心里默念着，
可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那天的聚会，我提前走了。
走出KTV的时候，外面下着小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我才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沿着马路慢慢走，脑子里全是林辞华的样子。我错过了他，错过了那个最好的他，
是我活该。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狭小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
电脑屏幕还亮着，置顶的工作群里，部长十分钟前发了一条消息：「明天早上九点前，
把方案发给我，不能出错。」我脱力地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突然觉得无比疲惫。大学毕业后，我因为只考上了普通的二本院校，找工作处处碰壁，
好不容易进了这家公司，却每天都要加班到凌晨，拿着微薄的工资，
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生活。如果……如果当初我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
如果当初我能看到林辞华的心意，如果当初我能好好学习，是不是现在的人生，
就会完全不一样？这个念头像一根毒藤，在我心里疯狂生长。我打开搜索引擎，
输入「林辞华」的名字，后面跟着他所在的研究所和大学。屏幕上跳出他的照片，
他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比高中时成熟了许多，眼神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沉稳。
下面还有他发表的论文，一篇篇都是都是我看不懂的名词，看得我眼花缭乱。
原来他真的过得很好，好到我只能仰望，好到这辈子永远都不再会和我有交集。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旧两点一线。这天，我依旧熬夜在公司加班，
当心脏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时，我正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材料。
窗外是凌晨三点的城市，只有写字楼这一层还亮着零星灯火。
我想伸手去够桌上的速效救心丸，意识却像被潮水吞没，迅速坠入黑暗。「猝死」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真可笑，为了一个永远做不完的工作，
为了那点微薄的工资，我才二十六岁，人生就这么潦草收场。意识模糊的最后几秒，
我脑子里闪过的不是父母担忧的脸，也不是未完成的材料，而是高中时那个蝉鸣聒噪的下午。
高二（4）班的教室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林辞华的身上，他正低头看着数学课本，
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着，侧脸的线条干净又利落，像被精心雕琢过的玉石。
那时我正忙着给江鑫折星星，连余光都没分给这个沉默的少年，
更没看见他偷偷看向我的、带着温柔的眼神。林辞华……对不起。
林辞华……我好想重新认识你。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尖锐的耳鸣突然消失了。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我以为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像沉进没有底的冰水里，
直到一阵熟悉的、带着电流杂音的预备**猛地将我拉回现实——「上课时间到了，
请同学们迅速回到教室，准备上课。」我猛地睁开眼。不是公司那盏发黄的护眼灯，
头顶是悬挂式的日光灯管。鼻尖萦绕的也不是速溶咖啡和外卖盒的混合味，
而是旧书本特有的油墨香，混着窗外飘进来的、属于香樟树的清苦气息。我僵硬地转动脖子，
映入眼帘的是贴满数学公式的绿色黑板，
黑板右上角用白色粉笔写着「距离期中考试还有21天」，
旁边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加油表情。我心脏狂跳起来，颤抖着抬手，
触碰到的是自己的脸颊——没有因加班熬夜长出的痘痘，没有长期对着电脑留下的黑眼圈，
皮肤光滑又紧致，甚至还带着点少女特有的婴儿肥。我再低头，
看到自己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校服，
胸口还别着一个快要掉下来的、印着自己照片和姓名班级的校徽。这不是梦。我……重生了？
回到了高中时代？已经开始上课了，讲台上，数学老师正唾沫横飞地讲着解析几何，
手里的三角板「啪」地拍在黑板上：「覃晚，这道题的辅助线怎么画？你站起来说！」
全班的目光瞬间集中过来。我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站起来，
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斜前方的座位。「苏晚！发什么呆呢？」
数学老师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这道题我讲了三遍了，你到底听没听？」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看向黑板上那道复杂的解析几何题。前世我因为满脑子都是江鑫，
导致上课分心，成绩下滑得一塌糊涂，高考时更是拖了后腿，最终只考上了本地的二本院校。
而林辞华，却凭着几乎满分的数学成绩，稳稳地进了全国顶尖的985。「老师，」
我的声音有些发紧，「对不起，我不知道。」话音落下，班里安静了一瞬。
数学老师愣了愣：「不知道？都高二了一天天的不知道，你们脑子都在想什么，
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知道吗？」见我低着头，数学老师叹了口气，让我坐下来，
然后继续点名。我坐下时，感觉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薄汗。我悄悄抬眼，看向教室的前方。
林辞华就坐在那里。他还是老样子，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头发剪得短短的，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正低头看着课本，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着，侧脸的线条干净又利落，
像被精心雕琢过的玉石。阳光落在他的课本上，照亮了他写满公式的草稿纸，
也照亮了他垂眸时长长的睫毛。这就是林辞华。下课**响起，数学老师抱着课本走出教室。
李薇琪立刻转过来，手肘撑在我的课桌上，笑着说：「晚晚，你怎么不出去看江鑫了？
之前一下课你就跑到楼道去了。」江鑫的班级就在斜对面的楼上，
只要我一在楼道就能看到他。周围几个男生也跟着起哄。我没有像以前那样脸红心跳，
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拿起数学课本，翻到下一页：「不想看了。」李薇琪笑容僵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他愣了愣，又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你和江鑫发生什么事了？
今晚他有篮球赛，你不去看吗？」前世，为了去看他的篮球赛，我晚自习都迟到了，
结果等到比赛结束，却看到他和啦啦队的女生拉拉扯扯地走了。「不去了，」我头也没抬，
笔尖落在课本上，划出清晰的重点，「我晚上要复习数学。」「苏晚，你……」
李薇琪还想说什么，上课**又响了。我趁机把椅子往里面挪了挪，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专心致志地看向讲台。李薇琪皱了皱眉，转了回去，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没有理会李薇琪的反应，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课本上。重生一次，我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我要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弥补前世所有的遗憾。而林辞华……我又一次悄悄看向他。
他还在低头做题，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动静。阳光透过窗户，
在他的草稿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我的心跳莫名地快了几分。前世的我，错过了他。这一世，
我能不能……离他近一点？放学**响起时，我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很多。
我想早点回家，把落下的功课补起来。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
「覃晚。」声音很轻，带着点清冷的质感，像夏天傍晚的风，吹得人心里痒痒的。
我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林辞华站在教室门口的阴影里，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单肩背着，
手里拿着一本数学练习册。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平时冷硬的轮廓，
连眼镜片都染上了一层暖金色。他的眼神很平静，却又好像藏着什么，看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有事吗？」我的声音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林辞华看着我，沉默了几秒，才抬起手，
把手里的练习册递了过来：「这是……上次数学测验的错题解析，
我看你最近成绩下滑得厉害，可能需要。」我看着那本练习册，封面是干净的白色，
上面用黑色的笔写着「林辞华」三个字，字迹工整又有力。翻开第一页，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每一步都写得清清楚楚，重点部分还用红笔标了出来。
指尖碰到练习册封面的瞬间，传来纸张特有的粗糙质感。
我忽然想起在出租屋网上搜索到的他的照片——白衬衫、黑镜框，眼神沉静得像深潭，
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少年，眼底分明藏着细碎的光，像星星落进了水里。「谢谢。」
我接过练习册，声音比刚才更轻，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
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指腹，冰凉的触感让我像触电般缩回手，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林辞华似乎也愣了一下，指尖微微蜷起，又很快松开。他垂下眼，
目光落在我攥着练习册的手上，声音依旧清淡：「不用谢。期中考试……你多加油。」说完，
他没再多停留，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蓝白校服的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肩膀挺得笔直，
像一棵迎着光生长的树。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晚晚！你怎么还在这儿？
」李薇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轻快。我赶紧把练习册合上，塞进书包里，
转过身时，已经把情绪压了下去。眼前的李薇琪还是高中时的样子，扎着高马尾，
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瓶冰镇可乐——是江鑫爱喝的牌子。
和昨晚在KTV里那个满脸愧疚、痛哭流涕的女人相比，此刻的她，依旧显得那么陌生。
「等你啊。」我扯出一个尽量自然的笑容，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