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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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绝望人夫。我玩的再疯，他也只是默默收拾残局这个月，
我第十九次披着陌生男人的外套醉酒回家。霍聿琛一如既往地没有一句抱怨。
默默煮好醒酒茶，把外套洗净，甚至还细心熨烫平整。我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只感觉好累。
“离婚吧。”捧着那杯喝了三年的醒酒茶，我轻声开口。霍聿琛顿住，眼中闪过怔愣，
声音却依然平静温和：“为什么？是衣服没洗干净吗？”1.我避而不答，
只垂眸专注地看着杯中浮沉的姜片。“霍聿琛，我姜片过敏。”霍聿琛轻轻点头。“抱歉，
下次一定注意。”我自嘲地弯起嘴角。这样的对话，三年来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我从温柔提醒到歇斯底里，却始终无法让他将醒酒茶里那片刺眼的姜去掉。
他尽职尽责履行一个丈夫的责任，却从不肯在我身上花一分心思。“离婚吧。
”我又说了一遍，声音不大，却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坚决。许是听出了我语气里的认真，
霍聿琛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挂烫机。“给我一个理由。”他转身，
第一次真正地将目光落在我脸上。我回望他，眼神专注：“霍聿琛，你爱我吗？
”“...这不重要。”“不重要...”我轻笑着闭上眼，
再睁开时只剩下涩然：“你不爱我，所以你不关心我。我去哪里，和谁在一起，
几点回来...你从来没有问过一句，没有担心过一次...三年了，霍聿琛，
我真的累了...”我说了很多我在这场婚姻中的疲惫和痛苦。他面无表情地听着，
脸上始终没有任何波澜。直到静静听我说完，他才开口：“愿愿，这构不成离婚的理由。
”“你当初嫁给我，是为了报当年的救命之恩。”他提醒着。“这些年，你做得很好，
我也依然认为，你很适合做霍太太。”“救命之恩？”我几乎要笑出声。他不知道，
这场所谓的救命之恩从来不是我愿意嫁给他的原因。更何况当年救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那年家里大火，我在浓烟里几乎窒息。意识模糊之际，一个人冲进火场把我抱了出去。
醒来时，只有霍聿琛守在床边。所有人都说，是霍先生不顾性命救了你。
我当时即便是意识模糊，也不会分不清救我的人究竟是谁。
但我还是哑着嗓子问他需要什么回报。彼时他也是这样一脸温和，
声音轻却笃定：“我认为你很适合做我的妻子。或许，你可以以身相许。
”我以为他费尽心机顶替别人的救命之恩，是因为爱我。我那时惊喜于自己没有无家可归。
可没想到婚后却是三年里日复一日的漠视。“救命之恩啊...”我喃喃着重复。
“可霍聿琛，当年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吗？”他撇过头，罕见地避开了我的注视。随即，
那抹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微笑又回到他唇角：“不是我，又会是谁呢？别闹了，把茶喝了，
早点休息。”“我姜片过敏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忍无可忍，
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朝他砸去。瓷杯在他脚边碎裂，茶水和姜片溅了一地。他却只是转过身，
背对着我说：“小心碎片，一会我来收拾。”一瞬间，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我闭上眼。
“霍聿琛，我今天在夜色喝的酒。”夜色，A市最大的夜总会。
“可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我偏过头：“我在那里...看到白玥了，
她好像...”“...回国了。”话音未落，霍聿琛一把丢开手中的挂烫机。
他甚至没来得及取下围裙，疯了一样的冲出家门。我呆呆地望着门口，鼻腔忍不住酸涩。
原来那些传言是真的，他并不是永远理智，永远利益至上。他所有的失控，所有的情绪，
都只留给了一个人罢了。地上，熨烫机不断喷出蒸汽，渐渐模糊了视线。我呆呆抬手，
才发现手上都是泪水。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兀的响起。我接起电话，
那头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您好，是聿琛的妻子吗？我是白玥。”2.我握着手机，
呼吸微微滞涩。我没想到这通电话会是白玥打来的。“是这样的，聿琛喝多了，
我们实在没办法...您能来接他吗？”我沉默着，想要拒绝。我不明白。
她和霍聿琛恨海情天，藕断丝连。为什么面对我，她的声音依然能做到温和从容，
衬得我脸上的泪像个笑话。察觉到我的抗拒，白玥及时补充：“我们试过送他，但他不肯走，
一直叫着您的名字。实在没办法，只能麻烦您跑一趟了。”我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霍聿琛婚后很少喝酒。仅有的几次，也真如她所说，会不停地念着我的名字，
闹得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有我在旁边时，他才会稍微安静下来。心底泛起一丝酸涩。
原来哪怕他最爱的人就在身边，这个习惯依旧没变。“好。”终究还是妥协。
站在夜色那间包厢门口，我正要推门，就听到里面毫不掩饰的调笑声。“我们霍总这么多年，
可是痴心不改啊！”“哪怕为了你娶了那个沈愿，这么多年，愣是没正眼瞧过她吧？
”我手一顿。什么叫...为了白玥娶我？另一个声音刻意压低，带着责备：“胡闹！
这种事也能大声嚷嚷？”先前那人嗤笑：“怕什么？天塌下来也有咱霍哥替玥玥顶着！
当年玥玥不小心烧了沈愿家，沈愿爸妈可都活活烧死了，还不是霍哥想办法周旋，
连夜送玥玥出的国？”“就是可惜了霍哥，为了补偿那女的，
竟真把自己搭进去娶了她”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戏谑。“霍哥，你说你怎么想的？
这都三年了，够仁至义尽了吧？现在玥玥也回来了...”话音未落，
一阵暧昧的起哄声响起。我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一寸寸冷下去。原来如此。
原来霍聿琛突然提出娶我，不是因为爱我，而是要替她赎罪。我忍不住轻呵出声，只觉荒唐。
他就爱她至此，慌乱到连查证都不做就忙着替她掩盖罪名。只要他稍微调查一下就会知道，
那场大火根本不是白玥放的。正想着，门外的侍应生越过我敲了敲门。门打开的瞬间，
里面喧闹的空气骤然凝固。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转向我，神色瞬间变得尴尬而僵硬，
几声干巴巴的嫂子零落地响起。我的目光掠过他们，直接落在那个醉倒在白玥身边的身影上。
霍聿琛紧皱着眉，薄唇不断开合，
含糊地念着：“愿愿...愿愿...”白玥笑着站起身：“您就是聿琛的妻子吧？
快看看他吧，他喝了不少。”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戏谑的放在我身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他霍聿琛今晚买醉，为的是谁。我压下难堪，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走到他身边，
推了推他的手臂：“霍聿琛，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我的脸时有一瞬间的清醒，
随即变得更加迷离而抗拒。他猛地推开我，
将手伸向我身后的白玥：“玥玥...”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乞求与脆弱。
“你别离开我...”“玥玥。”一叠声的玥玥，越叫，我的脸色就越是苍白。
原来这么多年，他醉酒后含糊不清呼唤的，从来不是什么“愿愿”，而是他的“玥玥”。
白玥适时地露出些许无奈和尴尬：“抱歉，我没想到他叫的人...原来是我。早知道，
就不麻烦您跑这一趟了。这里我来照顾他就好。”她话说的得体且善解人意，
身为妻子的我反倒像个外人。周遭的目光变得更加**，充满了无声的嘲笑。我闭了闭眼，
压下耻辱。抓起桌上的酒杯，毫不犹豫地狠狠泼在霍聿琛脸上！冰凉的酒液让他猛地一颤。
“清醒了吗？”我冷冷开口。“醒了就跟我回去。”我盯着他错愕的眼睛，
一字一句：“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解决完。”3.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霍聿琛抹去脸上的酒渍，没有丝毫动怒。“你怎么在这。”他例行询问着，
却明显对我的回答毫不关心。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中，他起身随我离开。
却在白玥身边停下脚步。“你也一起。”他看向她，语气不容拒绝。白玥微微后退，
为难地看向我：“聿琛，这样不方便...”“胡闹！”霍聿琛猛地沉下脸，
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动怒。“不跟我走，难道你要继续跟这群男人待在这种地方？
这么晚了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他不顾白玥的挣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经过我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低声丢下一句：“跟上。”我冷着脸，一路沉默地跟到车旁。
“怎么？”我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是打算让我亲自送自己的丈夫去出轨吗？
”霍聿琛第一次对我沉下脸：“别胡说！”他将白玥小心地放进后座，关上车门才转向我。
“沈愿，我从不干涉你的自由，你也该懂分寸。”他顿了顿，
语气稍缓：“我不会做出格的事。只是留白玥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我不放心。
”我看着他紧张护着别人的模样，忽然觉得可笑：“她在外面不安全，那你的妻子我呢？
你放任我深夜独自回家，一次次醉酒归来，你就放心了？”我迎上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霍聿琛，这是你三年来第一次在我面前有情绪，却是为了维护你的前女友。
”他神色微怔，旋即又恢复成淡漠的模样。我无意纠缠。
从包里拿出那份随身携带的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签了吧。”这份协议，
一年前我就准备好了，却始终没有勇气拿出。如今，
看着他在夜色下依旧俊朗却无比陌生的脸，我终于彻底死心。“霍聿琛，我不要你了。
”“嗯。”霍聿琛随口应着，没有在意我说的话，也不关心我为什么会知道他和白玥的关系。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那份协议，只径直拉开车门：“我今晚不回去了，
一会我会安排别人来接你回家。”司机开车前，他难得补充：“你是霍太太这一点，
永远不会变。拿离婚这种事闹脾气，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上前一步，
想说我没有闹脾气，是真的要离婚。也并不需要他如何牺牲自己补偿我。
可车子直接绕过我迅速驶离。冷风吹过，他就那样毫不犹豫把我自己一个人留在夜色门口。
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并不是所有的分开都是体面的。这个道理，我三年前就明白。拿出手机，
我拨通了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传来一个带着几分吊儿郎当，
却又隐含关切的男声：“哟，沈大**？这么晚了，终于考虑好了？
决定离开我哥那个坏心肝儿的了？”我揉了揉胀痛的额角：“霍聿琛没签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但我已经决定提起离婚诉讼了。”“A国那个项目，我跟你一起去。
”“明天最早的航班，我会先飞过去，至于国内的离婚手续和诉讼律师，你帮我安排。
”4.挂了电话，我转身回家。快速地收拾了行李。衣帽间里那些华服珠宝，我一件未动，
只带走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最后我将那份早就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没有丝毫犹豫，我拖着行李箱走出这栋住了三年的房子，再未回头。天光渐亮，
机场广播响起登机提示。我提起随身行李箱，正要走向登机口，却被人从身后猛地拉住手臂。
一回头，正对上霍聿琛慌乱的双眼。他气息微乱，西装不似平日平整，显然来得匆忙。
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焦急。过去三年，
我费尽心思想要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因我而起的情緒波动。如今终于得见，
心里却只剩一片麻木的平静。“做什么？”我冷漠地抽回手。“你要去哪里？
”他紧盯着我的行李箱，声音沙哑。“与你无关。”我不耐烦地别开脸。“白玥已经回来了，
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就放在家里桌上。你签了字，就能和她破镜重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沈愿，别胡闹。”他语气沉了下去。“我说过，你是唯一的霍太太，这点永远不会变。
”“可我不想当了！”霍聿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语气缓和下来：“沈愿，你别忘了，
当初是我把你从火场里救出来的！没有我你早就死了！这就是你报答救命之恩的方式？
”他拽住我，试图强行带我离开。“你我的婚姻，我不同意，你没那个能力跟我离婚！
”“够了！”我狠狠甩开他。“霍聿琛！当年把我从火场里救出来的人根本不是你！
”霍聿琛呼吸一窒，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慌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哥。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他。下一秒，一只手臂自然地搭上我的肩膀，将我轻轻往后一带。
霍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挡在了我和霍聿琛之间：“干嘛呢？打算对你的准前妻，
我的准未婚妻纠缠到什么时候？”霍聿琛在看到霍野的瞬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霍野的出现，无疑是在明明白白告诉他。我早已知道当年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他，
而是这个他一向视作家族耻辱的野种弟弟。“...你。
”霍聿琛艰难地将目光从霍野脸上转移到我这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声音干涩，
带着难以掩饰的心虚与狼狈。我撇过头：“不重要了。”霍野看着霍聿琛灼热的视线，
将我往怀里带了带：“哥，你现在的表情可真有意思。”他调侃着。“说起来，
这一年真是辛苦你了，我那些外套，都被你熨烫得跟新的一样。
”5.霍聿琛的脊背猛地僵直。他瞬间明白，那些他以为来自不同人的外套，
原来全都属于霍野。霍聿琛下意识地看向我。却看到霍野以一种保护者，
甚至带着难以言喻的亲昵姿态将我揽在怀里。而我没有丝毫抗拒。这画面刺的他眼睛生疼。
一种无法描述的失控感裹挟住了他，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他指缝中急速流失。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将人从霍野身边拉开。那源于一种本能，一种一直以来，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占有欲。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硬生生收住脚步，深吸一口气，
努力恢复成那副惯常的淡漠模样。尽管那抹温和在此刻看起来异常的僵硬。“沈愿，别闹了。
婚姻不是儿戏。无论你知道了什么，或者...打算和谁在一起，只要我没签字，
我们就依然是夫妻，任何事，我们回家再谈。”他刻意忽略霍野的存在，目光只落在我身上。
“夫妻？”霍野微笑。他慢条斯理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份我早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在霍聿琛眼前晃了晃。“单方面签字的协议，法律效力是差了点。但是现在抱着她的人是我，
将来要娶她的人也会是我。”“至于你，三年了，你既没给过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