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
“我妈说，他比我小11岁，给不了我未来。”那个雨夜，24岁的他站在我家楼下，
举起画板：“年龄只是数字，心动不分早晚。”当前男友用百万合约逼我回头，
父母以断绝关系要挟分手，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而他在国际画展那天，
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那幅价值连城的画作——画里的人，是我。原来最动人的爱情，
从来与年龄无关。1我站在画廊的中央，指尖轻轻抚过无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
这是母亲送我的毕业礼物，她说这枚戒指会提醒我永远保持对艺术的初心。
今天是我职业生涯中第一个个人策展的开幕日，
《时光的印记》这个主题耗费了我整整一年的心血。"苏老师，媒体采访区已经准备好了。
"助理小雨轻声提醒。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珍珠耳环的位置。
这件香槟色真丝衬衫是特意为今天准备的，配上黑色阔腿裤，既专业又不失柔美。
三十五岁的年纪，在这个行业里早已不年轻了，
但我相信今天的展览会让所有人记住苏静这个名字。展厅里已经来了不少观众，
我注意到一个站在《晨光》面前的年轻男子。那是我最得意的展品，
一幅十九世纪的法国油画，画中破晓时分的塞纳河泛着金色的波光。他看得很专注，
微微侧着头，午后的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侧影。
白色衬衫的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最吸引我的是他的眼睛，
在光线下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画作，仿佛在与之对话。
按照预定的流程，我开始导览讲解。我走到《晨光》前，露出专业的微笑。"各位来宾，
欢迎来到《时光的印记》特展。现在大家看到的这幅《晨光》，创作于1889年，
是法国画家......"一阵手机**骤然响起，我下意识后退时，
高跟鞋不小心卡在了展馆地面的缝隙里。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我心下一灰，
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难堪。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扶了下我的腰，淡淡的松节油味道传入鼻腔。
"小--心--"声音像傍晚的夕阳照耀沙滩，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过来。
我慌忙站直身体，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谢谢您。"我赶忙低声道谢，
无意中发现他指尖沾染着若有若无的颜料痕迹。"这幅画的用光很特别。"他自然地接话，
仿佛刚才的意外从未发生，"画家把晨光表现得既温柔又充满力量，
就像......就像明知前路艰难却依然选择前行的勇气。"我微微怔住。
这是今天第一个真正读懂这幅画的人。"您说得很好。"我重新挂上职业性的微笑，
"请问您是？""林晨。"他伸出手，笑容干净明朗，"一个画画的。"指尖相触的瞬间，
某种陌生的悸动顺着血液流淌。我迅速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看起来很年轻，
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但眼神里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苏静，本次展览的策展人。
""我知道。"他笑意更深，"我看过您去年在798的展览策划，很棒。
"我们沿着展厅慢慢走着，他对每一幅画都有独到的见解。谈到一幅抽象画时，
他甚至能准确说出创作年代和流派特征。"您似乎对艺术史很了解？""在美院学过几年。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目光却始终追随着我。导览结束时，他递来一张名片。
简约的白色卡片上只有姓名和联系方式，右下角印着一个小小的画笔logo。
"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他说。我收下名片，目送他离开。走到展厅门口时，他忽然回头，
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阳下闪着光。"苏**，年龄从来不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尺，不是吗？
"我愣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手中的名片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气，
此时我才发现，整个下午我都没有再想起那个让我耿耿于怀的数字——二十九。
2林晨的名片在我钱包里躺了整整一周。每次打开钱包时，那片素白都会不经意地闯入视线。
我没有联系他，毕竟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画家，与我的世界相隔太远。直到周四下午，
我在整理展览资料时，发现了一个被遗忘的速写本。牛皮封面已经磨损，
内页却让我屏住了呼吸。每一页都是展览画作的速写，但又不是简单的临摹。
《晨光》被重新诠释成水墨风格，《暮色》被解构成几何图形，
最让我震惊的是最后一页——那是我在展厅里的侧影，低头查看展签的瞬间，
发丝垂落的样子被捕捉得恰到好处。速写本里夹着一张便签：「苏**，如果你不介意，
我想为你画一组策展人系列。——林晨」
我的指尖在便签上停留良久......周末的艺术家沙龙是我每个月都要参加的活动。
我在入口处签到，正要走进会场，却在一个展位前停住了脚步。「苏老师？真巧。」
林晨从画架后抬起头，脸上带着惊讶。他今天穿着深蓝色毛衣，袖口沾着几点钴蓝色颜料。
展位上陈列着他的插画作品，风格鲜明，笔触独特。「是你——」我尽量让语气保持平淡，
「这些都是你的作品？」他点点头，引我观看。走到最后一幅时，我的脚步顿住了。
画中的女人坐在窗边看书，午后的光影在她身上流淌——那分明是我，
在美术馆图书馆的那个下午。「这是……」「灵感来得突然。」他的声音很轻，
「希望你不会觉得冒犯。」这时一个熟悉的嗲音插了进来：「亲爱的，这位是？」我回头，
看见顾清音端着香槟站在身后，眼里闪着探究的光。她今天穿着墨绿色长裙，
一如既往地优雅。「林晨，插画师。」我简单介绍，「这位是顾清音，我的好友。」
清音与林晨握手时，笑着挑了挑眉。我太了解这个表情了——她发现了什么。
趁着林晨去招待其他客人，清音凑近我耳边：「二十四岁，美院毕业的天才画手，
去年拿过插画新人奖。你怎么认识他的？」「你怎么知道他的年龄？」
「上周我同事刚采访过他，为了下个月的专题。」清音晃了晃酒杯，「所以，你们？」
「只是工作关系。」我说得斩钉截铁。沙龙结束后，林晨提议送我一程。晚风微凉，
我们沿着种满梧桐的人行道慢慢走着。「顾**好像对我很好奇。」他忽然说。
「清音就是这样，对谁都充满好奇。」走过一个转角，路边有个老人在卖手工编织的手绳。
林晨停下脚步，选了一条深蓝色的，上面串着一颗小小的琉璃珠。「这个送你。」
他把手绳放在我掌心，「颜色很像你常戴的那条丝巾。」我愣住了。
那条爱马仕丝巾是去年在巴黎买的，确实也是这个蓝色。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记得。
我犹豫着没接。「别拒绝偶遇的美，好吗？」他如水的眼眸中光影流转，「就当是谢谢你，
让我在展览上获得那么多灵感。」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琉璃珠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回到家，我把手绳放在梳妆台上，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晨发来的图片——速写本上新的一页，
画着我今晚别在发间的那枚珍珠发卡。「明天可以请你喝咖啡吗？」他问道，
「那家店的耶加雪菲你一定喜欢。」「抱歉，明天有工作安排。」我回复。手机屏幕暗下来，
映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脸。而它联系的那头，却是人生才刚刚开始的二十四岁。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下个季度的展览计划。文档才打开到一半，
清音的电话打了进来。「怎么样？小画家送你回家了吗？」「你真是八卦得可以。」「静静，
」她继续着戏谑的语气，「你最近太紧绷了。只是喝个咖啡，又不是要你嫁给他。」
我沉默着打开抽屉，里面放着前男友沈墨言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附着的卡片上写着「致即将三十五岁的美丽女神」。那块表我一次都没戴过。
「我比他大11岁，清音。」「所以呢？」清音轻轻叹气，
「你还记得我们大学时一起读过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吗？费尔明娜和弗洛伦蒂诺重逢时，
都已经不再年轻了。可那又怎样？」挂掉电话后，我久久无法平静。窗外下起了雨，
我起身关窗时，无意中看到楼下的身影。林晨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路灯下。
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浑然不觉的他，只是仰头望向我窗口的方向。
我们隔着十几层楼的距离。手机再次震动，是他的消息：「我知道你担心年龄。
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这不是问题？」雨越下越大，他依然站在那里，
像一株倔强的树。我抓起伞冲下楼，电梯下降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跑到单元门口时，
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靠在墙边的一把黑伞，伞柄上挂着一个牛皮纸袋。
袋子里是一本崭新的速写本，
觉得十年很短短到只够我学会如何更好地爱你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我们的故事画进时光里」
雨水打湿了纸页，墨迹有些晕开。我宝贝一样抱起那本速写本，把它拢在怀中捧回了家，
第一次主动拨通了他的电话。「周六下午，三点钟。」我说，「那家咖啡店有提拉米苏吗？」
电话那头传来他好听的声音：「当然，它们是最配的套餐！」
3咖啡馆藏在梧桐掩映的巷弄深处，推开带着淡雅沉香的木门，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
林晨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速写本。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见我走进来，他合上速写本，起身为我拉开椅子。
“这家店有点怀旧风。”我脱下风衣。他今天穿了浅灰色毛衣，polo领白色衬衫，
整个人阳光中透着儒雅。“我喜欢怀旧，喜欢岁月积淀的味道。”他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我慌忙垂下眼帘，红晕浮上脸庞。服务员端上两份一样的套餐。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耶加雪菲？”“上次艺术家沙龙，你喝的就是这个。
”我们聊起即将到来的双年展，聊起最近看的画册，
真恨不得时间慢点再慢点......“静——静——？”突然听到母亲的叫声，
我手中的咖啡勺差点滑落。母亲和两位熟悉的阿姨审视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林晨身上。“妈，
您怎么在这里？”“和你阿姨们来隔壁买点心。”“这位是？”林晨从容起身：“阿姨好，
我是林晨。”“小林很年轻吧？做什么工作的？”母亲问得礼貌又刻意。“插画师。
”林晨笑着回答。“妈，我们还要谈论工作上的事。
您先......”我不得不早点结束这尴尬的场面。“静静，晚上回家一趟，
我们有事找你。”母亲临走前有意叮嘱我说。“***和我想象中一样优雅。”母亲走后，
林晨依然谈风甚健，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呀，职业病，看到跟我在一起的男的，
就自动开启‘检察官’模式......”我呼出一口气，笑着说。不知怎的，
和林晨在一起，我也切换回了俏皮的小姑娘模式。“我上周接了个项目，
为《时光》杂志绘制全年封面。”“恭喜你呀，能被《时光》选中的都是才能卓越的画家。
”我举起咖啡杯，向他祝贺。“还不够。”他直视我的眼睛，“总有一天，
我会让所有人都觉得，我配得上你。”傍晚时分，林晨送我回父母家。在小区门口，
一个跑步的年轻人热情地向林晨打招呼。“晨哥！怎么是你呀？
”林晨主动为我们介绍：“这是苏静。”“这是我跟你提过的陆明远，摄影师。
”陆明远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让晨哥最近灵感爆棚的缪斯！他为了画你，
整整熬了三个通宵……”“明远。”林晨不好意思地制止。回到家，父母早已端坐在客厅，
气氛有点沉重。“那个男孩子多大？”母亲开门见山。“二十四。
”茶杯与托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苏静，你三十五了，不是十五。”母亲放下茶壶，
“谈恋爱可以，但要找靠谱的对象。沈墨言多好的孩子，上周还来家里找你，人家主动复合，
你应该好好......”我不耐烦地打断她：“妈，我的感情，你让我自己决定好不好？
”“静静，你想过未来吗？”一直沉默的父亲开口道，“他一个画画的，
能给你稳定的生活吗？你现在三十五，等再过十年，他的黄金期才刚刚开始，你呢？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因为我知道，父母说的都是现实。第二天是周一，
我早早来到美术馆。沈墨言已等在那里。“静静。”高定西装下的他笑意盎然，
“伯母说你最近很忙，我顺路过来看看你。”说着，他递过打包好的爱马仕手袋。
我瞥了一眼，根本没打算去接。他收起尴尬，微笑着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订了Morton's的位子。”“抱歉，晚上有约了。
”他微微眯起眼：“和那个小朋友？”“这不关你的事。”“静静，别任性。
”他的语气像老师在上课：“你不是玩得起姐弟恋的年纪。那个男孩能给你什么？
一个租工作室、靠接零散稿费度日的年轻人？」我攥紧手中的钥匙，金属齿痕深深陷入掌心。
「至少他不会送我一块表，提醒我三十好几了。」这时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林晨抱着一卷画纸走出来。看见我们，他脚步顿了顿。「静静，我来送画稿……」
「看来……来得不是时候。」「不，你来得正好。」我深吸一口气，转向沈墨言，
「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晨，我的男朋友。」林晨的瞳孔微微放大，只一瞬间，
他就聪明地走到我身边，接过我手中的包。「这位是沈先生吧？」林晨微笑，
「听静静提起过，感谢您之前对她的照顾。」「对不起，利用了你。」沈墨言走后，
我向林晨道歉。「能被你利用，是我的荣幸。」他回答。我接过他送过来的画，一幅幅展开。
那是一组主题插画，我在布展、导览、整理档案的瞬间都被细腻地捕捉。
其中一幅——我站在空荡的展厅中央，仰头看着墙上的画作，
眼神里满是对艺术最纯粹的热爱。「这些太美了……」我指尖轻抚画纸。「美的是你。」
他轻声说，「那天看见你站在展厅里，我就想，一定要把这些瞬间画下来。」「林晨，」
我轻声说，「周六陪我回家吃饭吧。」「好。」他郑重地点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光。
下班时，天空飘起了细雨。我走出美术馆，看见林晨撑伞等在门口。「你怎么还在？」
「怕你没带伞。」我们并肩走在雨中的街道上，伞面向我倾斜。经过一家琴行时，
橱窗里陈列着一架古董钢琴，林晨停下脚步。「我妹妹小时候很想学钢琴，
但家里条件不允许。」他望着橱窗，「后来我接第一份插画工作时，
用全部稿费给她买了一架电钢琴......」我的心柔软下来：「你很疼**妹。」
「我只是明白渴望一样东西却得不到的感觉。」他转头看我，「所以现在，
我特别珍惜每一个能争取的机会。」快到我公寓时，他的手机响了。「妈，怎么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