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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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休息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顾彦成坐在主位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闲适，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助理陈默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平板，上面是刚刚紧急调出的，关于苏然的所有资料。
“顾总，查清楚了。苏**名下没有任何公司，也没有任何商业活动的记录。她大学读的是艺术设计，成绩平平。毕业后……就一直没有工作。”
陈默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一个包装精美的绣花枕头。
顾彦成“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确实不相信苏然有这个能力。但他也同样好奇，一个草包，是如何在短短几分钟内，构思出那样一个刁钻而精准的商业雏形。
是她背后有人指点？还是……她一直在伪装？
门被敲响了。
“进。”
苏然推门而入。她已经换下了一身累赘的晚礼服，穿上了一套干练的女士西装。长发束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脸上那点“绿茶”的柔弱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英女性的飒爽气场。
顾彦成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如果说刚才在楼下，她还像一个试图模仿成年人的小女孩。那么现在，她就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女将军。
“顾总，让您久等了。”苏然没有半分局促，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并将一个U盘放在了桌上。
“这是我连夜做的项目计划书PPT，一共30页，讲解需要25分钟，剩下5分钟，您可以提问。”她看了看手表，时间观念极强。
陈默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连夜？她昨晚不是还在研究怎么在今天的宴会上堵你吗？
顾彦成没有动那个U盘，而是身体微微前倾，十指交叉放在膝上，目光如炬。
“苏然，我再问你一遍，这个项目，是谁给你的？”
苏然笑了，笑得坦然又自信。
“顾总，英雄不问出处。您是投资人，您需要关注的，不是我是谁，而是这个项目，能不能给您带来利润。”
“好一个英雄不问出处。”顾彦成冷笑一声，“五百万，买你一个不知从哪抄来的点子？苏**，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不。”苏然摇了摇头，纠正他，“五百万，不是买我的点子。点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迎上顾彦成的目光，眼神清亮得没有一丝杂质。
“这五百万，买的是我的团队，我的执行力，以及我能将这个点子变成印钞机的能力。买的是‘心跳’这个项目未来千亿市值的入场券。”
千亿市值？
连陈默都差点笑出声。
一个还没影子的App，一开口就是千亿市值，这比抢银行还夸张。
顾彦成却没笑。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然。
眼前的女人，身上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自信。这种自信，他只在那些真正白手起家，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顶级企业家身上见过。
可她明明只是苏家养在温室里的一朵娇花。
这种矛盾感，让他心中的好奇达到了顶峰。
“你的团队在哪？”顾彦成问。
“正在组建。”苏然回答得滴水不漏，“核心的技术大神，我已经有目标了。他现在还在一家游戏公司做着最底层的程序员，怀才不遇。只要资金到位，我三天之内，就能把他挖过来。”
“运营呢？”
“前期运营，我亲自负责。我会用最低的成本，在各大高校引爆第一波潮流。具体的方案，PPT里有详细说明。”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成功？”顾彦成抛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苏然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顾总，你看这座城市。”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这里有上千万人。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他们渴望连接，却又害怕失望。而我，要做的就是为他们搭建一座座精准的桥梁。”
她转过身，背靠着万家灯火，整个人的轮廓仿佛都在发光。
“我凭什么？就凭我比任何人都懂人性，懂孤独，懂他们想要什么。就凭我能把这些虚无缥缈的情感，转化成最冰冷、最精准的数据，再用数据，去撬动一个全新的社交时代。”
这一刻，顾彦成是真的动容了。
他从苏然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久违的东西——梦想。
一个纯粹的，闪闪发光的，充满了野心的梦想。
而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这种东西了。
他沉默了良久。
久到苏然都以为他要拒绝了。
他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让陈默惊掉下巴的话。
“五百万不够。我给你一千万。我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苏然愣住了。
她预想过顾彦成会讨价还价，甚至会用各种苛刻的条件来压榨她。
她唯独没想过，他会主动加价。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更有魄力。
苏然的眼中，第一次对顾彦成这个人，产生了一丝真正的欣赏。
但生意归生意。
她立刻恢复了商人的本色，摇了摇头。
“不行。一千万，最多出让百分之十五。这是我的底线。”
她很清楚，天使轮出让太多股份，等于自掘坟墓。
顾彦成看着她寸步不让的样子，忽然笑了。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好，百分之十五。但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顾彦成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从今天起，搬到我的别墅来住。”
苏然：“？”
陈默：“？？？”
顾彦成靠回沙发，慢条斯理地说：“别误会。我只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我的钱，到底投给了一个天才，还是一个骗子。”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为了方便你，随时向我这个投资人，汇报项目进展。”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苏然眯起了眼睛。
她知道，这是顾彦成对她的考验，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如果她是以前那个恋爱脑的原主，此刻恐怕已经高兴得晕过去了。
但她不是。
她只想搞事业。
住在金主爸爸隔壁，随时汇报工作，争取更多资源……这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好。”苏然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
“我住进去，只是为了工作。请顾总和我保持纯洁的、健康的、积极向上的投资人与创业者关系。”苏然一脸严肃地强调，“抱歉，我对办公室恋情过敏，尤其过敏对象还是我的金主爸爸。”
顾彦成：“……”
陈默已经憋笑憋到内伤了。
他家总裁，纵横商场，阅女无数，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嫌弃”。
而且，还是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
这个苏然，真的……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