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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我爸尿毒症,我瞒着所有人,偷偷给他捐了一颗肾。手术很成功,
他拿到单位给的十万康复营养费。他拉着我的手说:“卿卿,这钱爸给你攒着当嫁妆。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一切都值了。直到我弟找我要新房的装修钱时,
我爸却一巴掌甩在我脸上。“你个白眼狼!那十万块是给你弟娶媳妇的!
”我哭着问他我的嫁妆呢,我的肾呢?他却吼道:“你弟的岳父说了,
他女儿嫁的是我们家这份孝心!你捐肾救我,就是给你弟铺路!那三十万是给我的补偿,
跟你有什么关系!”1手术后的第三天,我爸岑国安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医生说我的肾和他匹配度极高,几乎没有排异反应。我躺在隔壁病房,
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是甜的。只要他能好起来,我付出什么都值得。下午,
他单位的领导提着果篮来看他,还送来一个厚厚的信封。“老岑,
这是单位同事们凑的十万块钱,给你当康复营养费,你可得好好养身体。”领导走后,
我爸把信封塞到我枕头下。他眼眶泛红,紧紧握着我的手。“卿卿,这些年是爸对不住你,
让你受委屈了。”“这十万块钱,你拿着,爸给你攒着当嫁妆。”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从小到大,他心里只有弟弟岑浩,我不过是这个家的透明人。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么好。
我摇着头,把钱推回去。“爸,这钱是给你补身体的,我不能要。”“你刚做完手术,
得吃好的用好的,要不我们用这钱租个环境好点的康复公寓吧?
”他态度坚决地又把钱推了回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爸说给你,就是给你的。
”“你的心意爸领了,但爸的身体自己有数,用不着那些。”“你一个女孩子,以后要嫁人,
没点嫁妆傍身怎么行。”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父爱砸得晕晕乎乎,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觉得我之前所有的付出,我这颗健康的肾,都值了。傍晚,
弟弟岑浩带着他谈了半年的女朋友柳霏霏来了。柳霏霏长得甜美,嘴也甜,
一进门就奔到我爸病床前。“叔叔,您今天感觉怎么样呀?我给您炖了鸡汤,最补身体了。
”她殷勤地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汤,小心翼翼地吹凉,喂到我爸嘴边。
我爸笑得合不拢嘴:“还是霏霏贴心。”她喂完汤,才像刚看到我一样,惊讶道:“哎呀,
姐姐也在呢。”“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呀?要多注意休息。”她语气关切,
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打量和轻视。我刚做完摘肾手术,脸色能好看到哪里去。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岑浩坐到我床边,理所当然地开了口。“姐,
我跟霏霏的新房快下来了,你看装修钱你那边能不能先帮我垫一下?”我愣住了。新房?
装修钱?我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他作为弟弟不关心我的身体,开口就是钱。我看着他,
皱起了眉:“我哪有钱?”岑浩朝我枕头努了努嘴,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笑。
“那不是有十万块吗?”“你先给我用,等我以后挣钱了再还你。”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柳霏霏就走过来,亲昵地挽住岑浩的胳膊。她柔柔地开口,声音像棉花糖。“姐姐,
你别怪阿浩,他也是着急想早点给我一个家。”“我们说好了,等新房装修好就结婚。
”“你要是手头紧,先给个五万也行,剩下的我们自己想办法。”她话说得客气,可那语气,
仿佛那十万块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我心里一阵不舒服,看向我爸,希望他能替我说句话。
2我爸靠在床头,慢悠悠地喝着鸡汤,仿佛没听见我们的对话。我心一沉,
只能自己开口拒绝。“小浩,我刚做完手术,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而且……”我顿了顿,
鼓起勇气说,“爸说了,这十万是给我当嫁妆的。”话音刚落,
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狠狠甩在了我的脸上。“啪!”我的头被打得嗡嗡作响,
半边脸**辣地疼。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爸,他双目圆瞪,满脸怒容。“你个白眼狼!
你还有脸提嫁妆?”“那十万块是给你弟娶媳妇用的!你敢有半点私心?
”我的眼泪涌了出来,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心寒。前一秒还说着为我好,
下一秒就为了钱翻脸。“可是……可是你刚刚才说……”“我说什么了?”他粗暴地打断我,
“你弟结婚是头等大事!你一个丫头片子,早晚是别人家的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弟弟岑浩站在一旁,非但没有劝阻,反而一脸漠然。柳霏霏立刻走上前,
轻轻拍着我爸的后背,柔声劝道。“叔叔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她转头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得意。“姐姐,你也真是的,怎么能惹叔叔生气呢?
叔叔刚做完手术,可受不得**。”“不就是十万块钱吗?阿浩是你亲弟弟,
他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你帮帮他,不是应该的吗?”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
胃里一阵翻涌。我捂着脸,泪水模糊了视线。“爸,为了他结婚,你就要我的救命钱吗?
”“我刚捐了一颗肾给你!那也是我的命!”“什么你的命!”我爸更加暴躁,
“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让你捐肾是你的福气!现在跟我谈条件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告诉你岑卿,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这十万块,
你今天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岑浩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我枕头下拿钱。我死死护住枕头,
哭着喊道:“这是我的钱!你们不能抢!”岑浩不耐烦地想掰开我的手。“姐!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爸身体不好,你非要气死他吗?”正在这时,我爸突然冷笑一声。
“十万?她还看不上这十万呢。”“她心里惦记着那三十万的彩礼呢!”我愣住了,
什么三十万彩礼?我爸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告诉你岑卿,别做梦了!人家靳川先生已经给了三十万彩礼,
点名要娶你!”3靳川是谁?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人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茫然地看着我爸。“我不认识什么靳川,我也没答应要嫁给他!”我爸嗤笑一声,
脸上满是鄙夷。“需不需要你答应?我同意就行了!”“人家靳先生是做大生意的,有钱!
你看上你的就是你这份孝心!”“能给我捐肾,说明你是个能吃苦、懂得付出的好女人!
这不比什么都强?”他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将我最后一丝尊严割得粉碎。原来,
我冒着生命危险捐出的肾,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可以拿来炫耀和交易的***。
是我“孝顺”的证明,是我可以被卖个好价钱的标签。弟弟岑浩也过来劝我。“姐,
你就认了吧,靳川家有的是钱,你嫁过去是享福,总比你现在这样强。
”“你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他话说得好听,可我只觉得恶心。
柳霏霏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是啊姐姐,
我打听过了,那个靳川虽然年纪大了点,还有点特殊癖好,但胜在有钱啊。”“再说了,
你现在只有一个肾了,身体不比从前,以后能不能生孩子都难说。”“有人肯花三十万娶你,
你就偷着乐吧,别挑三拣四的了。”我的血瞬间凉了。原来他们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连我只剩一个肾,身体有亏,都成了他们压价的理由。我气得浑身发抖,
腹部的伤口传来尖锐的刺痛。“你们是魔鬼!你们是一群吸血的魔鬼!”我挣扎着想下床,
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我爸却对我弟使了个眼色。岑浩立刻上前,
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和钱包。“爸,手机和银行卡都在这了。”我爸满意地点点头,
冷冷地看着我。“从今天起,你就在病房里给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
愿意嫁给靳先生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说完,他带着岑浩和柳霏霏扬长而去。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从外面反锁了。我冲到门口,用力拍打着门板。“放我出去!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门外传来我爸不屑的冷哼。“报警?你去啊!
我看到时候警察是信你这个不孝女,还是信我这个被你气病的亲爹!
”柳霏霏娇笑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姐姐,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叔叔都安排好了,
等你‘自愿’嫁过去,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无力地滑坐在地,
腹部的伤口疼得我冷汗直流。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4我被锁在病房里,像个囚犯。一日三餐,只有一个冷漠的护工送来一些难以下咽的流食。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伤口的疼痛折磨着我的神经。但我更怕的,是隔着一扇门传来的,
他们的欢声笑语。我能听到我爸中气十足地在打电话。“哎,亲家,您放心!
新房的装修包在我身上!绝对风风光光!”“钱?钱不是问题!我女儿刚给我弄来一笔钱!
”我能听到岑浩和柳霏霏在兴奋地讨论。“霏霏,等拿到姐那三十万彩礼,我们除了装修,
还能买辆车!”“那当然!你姐那颗肾,换我们下半辈子的幸福,值了!
”我还听到我爸对来看望他的亲戚炫耀。“我这个女儿啊,就是孝顺!听说我病了,
二话不说就捐了个肾!”“京市那个做大生意的靳总,就是看上她这一点,指名要娶她!
彩礼都给了三十万!”“等她嫁过去,我们就能跟靳家攀上关系,以后小浩的工作也不愁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我的心上。我捐出的肾,我忍受的痛苦,我以为的父爱,
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不是他的女儿,
我只是他用来给儿子铺路、用来攀附权贵的工具。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能就这么被他们卖掉,毁掉我的一生。我强撑着身体,开始在病房里寻找逃出去的办法。
窗户被铁栏杆封死了。门被从外面反锁。我摸遍了身上所有口袋,才绝望地想起,
手机早就被他们抢走了。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在住院时穿来的旧衣服口袋里,
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是一个很老的按键手机。是我几年前淘汰下来,
一直忘了扔的备用机。我激动得手都在发抖,按下了开机键。万幸,还有最后一格电!
我该打给谁?报警吗?我爸说得对,警察来了,这扯不清的家务事,
他们也未必能立刻把我救出去。一个号码,突然从我脑海深处浮现出来。我犹豫了很久,
手指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十年没有联系过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清冷又疏离的女声。“哪位?”我的眼泪瞬间决堤,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不说话我挂了。
”“妈……”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哭得泣不成声,“妈,是我,我是岑卿。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的沉默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有事?
”我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惊动了外面的人。我压低声音,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那句话。
“妈……他们要把我卖了。”(付费点)5电话那头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随即,
那个清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温度,一种冰冷的、淬了火的温度。“地址发我。”“五分钟。
”不等我回话,电话便被挂断。我看着自动关机的旧手机,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盛明微,我的亲生母亲。在我八岁那年,她和父亲岑国安离婚,净身出户,
从此便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父亲告诉我,是她嫌贫爱富,抛弃了我们父女。这么多年,
我一边怨恨她,一边又忍不住在夜深人静时想她。我没想到,在我最绝望的时候,
唯一能求助的人,竟然是她。五分钟。她说五分钟。这里是市中心医院,
她怎么可能在五分钟内赶到?**在门后,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大约四分钟后,
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岑国安惊慌失措的声音。“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保安!保安在哪里!”然后,是“砰”的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木屑纷飞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香奈儿套装,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戴着墨镜,红唇似火。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
除了眼角几不可见的细纹,她的容貌和我记忆中几乎没有变化,只是气质更加凌厉,
宛如一个君临天下的女王。是盛明微。她身后,跟着四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
和一个提着公文包、神情严肃的律师。踹开门的保镖身后,岑国安、岑浩和柳霏霏三个人,
像小鸡一样被另外两个保镖控制着,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茫然。盛明微摘下墨镜,
那双漂亮的凤眼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当她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和身上的病号服时,
眼神瞬间冷得像冰。她大步向我走来,脱下身上价值不菲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将我紧紧裹住。她的怀抱,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水味,陌生,却又让人无比心安。“谁干的?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我看着她,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掉下来,
指了指被保镖控制住的岑国安。盛明微的目光转向岑国安,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岑国安接触到她的目光,吓得一个哆嗦。“明……明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不是早就……”盛明微根本不理他,只对身后的律师点了点头。“王律师。
”王律师立刻上前一步,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叠文件。“岑国安先生,根据我国法律,
您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以及婚姻诈……哦不,是诈骗。”王律师清了清嗓子,
继续说道:“盛明微女士现在正式向您提起诉讼。”“另外,
”他从文件中抽出另一份房产证明,“这间公寓的产权在盛女士名下,
限你们一家在二十四小时内搬离。”岑国安彻底傻了。“不可能!这房子是我的!
是我单位分的!”“盛明微,你这个毒妇!你消失了这么多年,一回来就要抢我的房子吗?
”盛明微终于冷笑出声。“你的房子?岑国安,
你摸着你那颗刚刚换上的、我女儿的肾问问你自己,这些年你和你儿子,
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