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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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爱医院的招聘规则第一条，写的是“能分清活人与死人”。我以为是黑色幽默，
直到入职当晚，收到太平间的“急诊”呼叫。陈院长拍着我的肩，笑得和善，“小贺，
外科医生的手要稳，别被一些不存在的东西吓到。”他身后，昨晚刚从太平间拉出来的女尸，
正透过玻璃窗对我笑。我回以微笑，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术刀。“放心，院长。”我更怕的，
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活人。尤其是，当我在那具女尸的病历上，
看到主刀医生签着院长的名字，而死亡原因……是“自愿捐献所有器官”时。1.第一天，
我好像看见了死人我叫贺安，外科实习生。今天是我来仁爱医院报到的第一天。这地方邪门。
这是我拖着行李箱，踏进住院部大楼的第一感觉。空气里不光有消毒水味，
还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就像有人打翻了一整瓶标本液，
然后又拖了好几天才想起来擦。味道很淡，但钻鼻子。带我的是个老护士，姓方，
大家都叫她方姐。四十多岁，眼角有细纹，看人的眼神很沉，像是两口看不见底的井。
“新来的？”她上下打量我，没等我回答就自己点了头。“跟我来办手续，然后记着，
我们这儿有规矩。”我点点头，跟着她穿过一楼大厅。医院很老，墙皮有点泛黄，
灯光是那种惨白色，照得人脸上没血色。走廊很长，很空。明明是白天，却安静得过分。
偶尔有推着仪器的护士路过，也是脚步匆匆，目不斜视。“第一条规矩，
”方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没有回头，“电梯，晚上十二点以后，别坐。”我愣了一下，
“为什么？急诊手术怎么办？”“那就爬楼梯。”她语气很平，不容置喙。“第二条，
四楼是废弃的产科，锁着，别因为好奇就上去。”“第三条，地下负一层是太平间，别乱跑。
听见什么动静，也当没听见。”她说完，正好停在一个办公室门口。“好了，进去吧，
陈院长在里面等你。”我心里犯嘀咕。这规矩，怎么听都像是恐怖片片场守则。推开门，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就是院长，陈启明。
“小贺是吧？欢迎欢迎，你的资料我看过了，很优秀。”陈院长很热情，笑容可掬，
但我总觉得他那笑意没到眼底。他的办公室很干净，一尘不染。
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的一幅黑白合照。是陈院长和一个很温婉的女人，看起来像是他的妻子。
照片里的女人，笑得很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眼睛在盯着我。
一种说不出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往上爬。办完手续，我被分到了住院部外科，
跟着主治医师刘哥。第一天没什么事，就是熟悉环境，看看病历。一直到晚上，
我值第一个夜班。医院的夜晚，比白天更安静。走廊里的声控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像个人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我缩在医生办公室里，一遍遍背着解剖图谱。大概十一点半，
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我抓起电话，“喂，外科。”电话那头是电流的滋滋声，
半天没人说话。“喂？哪位？”一个很轻，很飘忽的女声传过来。
“医生……我肚子疼……”我皱眉，“你是哪个病房的？
”“我……我没有病房……”“那你在哪儿？”“负一楼……电梯口……”我的手一抖，
电话差点掉地上。负一楼，太平间。“你别开玩笑，这里是医院。
”“我没开玩笑……医生……我的孩子……要出来了……”那声音带着哭腔，
听得我头皮发麻。恶作剧？我挂了电话。心里骂了一句，哪个神经病大半夜搞这个。
可刚坐下没两分钟，内线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我没接。电话就那么执着地响着，
一声一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跟催命符一样。我烦躁地拔了电话线。世界清静了。
我长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办公室的门，是玻璃的，能看到外面的走廊。
就在我放松下来的那一刻。走廊尽头的黑暗里，缓缓地，滚出来一个轮椅。空的。
轮子***地面，发出“骨碌……骨碌……”的声音。不紧不慢。朝着我办公室的方向，
一点点靠近。2.轮椅自己动了，还带着血我全身的血都凉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轮椅。
它从黑暗里滚出来，进入灯光下，又滚进另一片黑暗里。
“骨碌……骨碌……”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像有人在一下下地，
敲我的心脏。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风？可这是室内，窗户都关着，
哪来的风能把轮椅吹动？轮椅越来越近。我能看清了。那是一台很旧的轮椅，坐垫上，
好像……有一片暗红色的印记。像干涸的血。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整个人僵在椅子上，
一动不敢动。轮椅滚到了我办公室门口。停住了。就停在玻璃门外，正对着我。
我甚至能看清轮椅扶手上，有几个模糊的，暗红色的指印。心脏狂跳。我不是没见过大场面，
解剖课上，面对泡在***里的大体老师，我眼都没眨过。可现在，我怕了。
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气，让我手脚冰凉。我和那台轮椅，隔着一扇玻璃门，对峙着。
大概过了十几秒，也可能是一分钟。我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长。轮椅的轮子，又动了一下。
不是前进，是……转了个方向。它调转车头，又“骨碌……骨碌……”地，
朝着走廊尽头的黑暗滚了回去。直到完全消失。我全身一软，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幻觉？我肯定是太累了。我这么安慰自己，站起来，
走到饮水机前，灌了一大杯冷水。水很凉，但压不住我心里的慌。我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门反锁了。回到座位上，我怎么也看不进书了。脑子里全是那台轮椅，
和坐垫上那片暗红。凌晨两点。我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一阵“滴滴滴”的急促声响，把我惊醒。是床头监护仪的报警声。声音是从护士站传来的。
我立刻冲了出去。护士站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小护士，叫晓雯，刚来没多久，脸都吓白了。
她指着墙上的一排监护屏。“贺……贺医生，你看！”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404病房的监护仪，在报警。心率曲线，变成了一条直线。屏幕上的数字，从60，
变成30，最后，归零。“病人什么时候不行了？怎么不提前叫人？”我急了，
转身就要去拿除颤仪。晓雯一把拉住我，声音都在抖。“贺医生……404……是空病房啊！
”我脑袋“嗡”的一声。“你说什么？”“404病房三年前就封了！里面根本没人！
”我死死盯着那个屏幕。上面显示着心率0，血压0，血氧0。和一个鲜红的，
【床号：4041】【诊断：产后大出血】【死亡时间：02：07：15】屏幕上的时间，
和我手表上的时间，一秒不差。我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接冲到了天灵盖。“马上！
去看看！”我抓起手电筒，第一个冲了出去。晓雯吓得不敢动，我吼了一句：“跟上！
”她才哆哆嗦嗦地跟在我后面。住院部的走廊，深夜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和我的心跳声。“砰、砰、砰。”4t层楼的病房，
门牌号从401开始。401，402，403……然后……就没有然后了。403的隔壁，
是一堵墙。一堵冰冷的，什么都没有的白墙。根本没有404病房！“怎么回事？
护士站的病房分布图呢？”我回头问晓雯。
“图上……图上也没有404啊……”晓雯快哭了。我用手电筒照着那面墙。墙皮很新，
跟旁边的旧墙完全不一样。像是……后来才砌上去的。我伸手敲了敲。“咚、咚。
”是实心的。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我们身后，一间病房的门，自己开了。
是401。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我和晓w同时僵住了。我壮着胆子，
用手电筒往里照。病房里，空无一人。但是，靠窗的那张病床上，被子高高地隆起一个形状。
一个人形。而在那个人形的肚子位置。一大片殷红的血，正迅速地，从被子里渗透出来。
3.404病房，藏着一具孕妇尸体血。很多血。从被子里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然后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滴答……滴答……”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冲进我的鼻腔。
晓雯“啊”地一声尖叫，捂住了嘴。我脑子也懵了。401住的是个老大爷，
下午刚做的胆囊切除，怎么会……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往前走了两步。“喂？大爷？
你怎么了？”没人回答。只有滴血的声音。我咬咬牙，一把掀开了被子。被子下面，空的。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床被血浸透的床单。那个人形，凭空消失了。“人……人呢？
”晓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用手电筒照遍了整个房间，连床底下都没放过。空的。
窗户关得死死的。一个人，就这么在我眼前，不见了。我摸了一下床单上的血。还是温的。
但很粘稠，带着一股奇怪的铁锈味。不是人血。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回头，
死死盯着403隔壁的那堵墙。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404病房，就在这堵墙后面。
“去找把锤子来！”我对晓雯喊。“啊？贺医生，你要干嘛？”“别废话，快去！
”晓雯不敢违抗，连滚带爬地跑了。我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手电筒的光照着那面墙。
周围安静得可怕。我好像能听见墙的另一边，传来了很微弱的声音。像是指甲，在挠墙。
“沙……沙沙……”我后背发凉，但一股执念顶着我。我必须知道这墙后面到底是什么。
很快，晓雯和一个保安大叔，拿着一把消防锤跑了过来。保安大叔姓王，一脸不情愿。
“小贺医生，这可不行啊，砸墙是破坏公物……”“出了事我负责！”我抢过锤子，
对着墙壁正中间，狠狠砸了下去！“哐！”一声巨响。墙皮簌簌地往下掉。砸开了一个小口。
一股冰冷，腐败，混杂着浓重***和血腥味的气体，从洞口喷涌而出。呛得我连连后退。
这味道……太熟悉了。是停尸房的味道。“再来！”我憋着一口气，又是一锤！“哐！哐！
哐！”墙壁被砸开一个大洞。我用手电筒往里照。里面的景象，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一个病房，没错。但里面没有病床，只有一个不锈钢的停尸台。台上，躺着一个女人。
一个孕妇。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孕妇裙，肚子高高隆起。脸色青白，双目紧闭。但最恐怖的是。
她的肚子，被人剖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胸口一直延伸到小腹。里面……是空的。
她的孩子，不见了。女人的四肢，被皮带捆在停尸台上。她的嘴巴张得很大，
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她的手，指甲全都断了，血肉模糊。墙上，布满了深深的浅浅的抓痕。
“呕……”晓雯第一个吐了出来。王保安也吓得腿软，一**坐在地上。我虽然没吐，
但胃里翻江倒海。我见过尸体，但没见过这样的。这不是病逝。这是虐杀。我颤抖着，
把手电筒的光，移到了墙上的门牌上。门牌号被灰尘覆盖了。我走近，伸手抹掉灰尘。
三个黑色的数字，露了出来。404。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护士站的监护仪没有坏。那个叫李娟的产妇，真的死在了这里。就在刚刚。
可……这怎么可能？这个女人，看尸体的腐烂程度，至少死了好几年了！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这时，我注意到，女尸的手腕上，有一个住院手环。我凑过去，
看清了上面的字。【姓名：吴静】【住院号：201X0404】【诊断：待产】不是李娟。
那李娟是谁？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女尸那个被剖开的，空洞的肚子里。
一个更可怕的想法，让我汗毛倒竖。难道……就在这时。“滴答。”一滴冰冷的液体，
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猛地抬头。天花板上，一个通风口，正对着我。一只眼睛，
从通风口的栅栏后面，死死地盯着我。那是一只布满血丝，充满了怨毒和疯狂的眼睛。
4.院长老婆的脸，出现在天花板上那只眼睛，就那么在黑暗里，透过通风口的缝隙，
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没有眨眼。没有转动。充满了死气。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
好像都凝固了。我能清晰地看到，眼球上爆出的血丝，像一张细密的蛛网。“谁！
”我大吼一声，抄起手里的锤子，就想往上砸。那只眼睛，消失了。快得像我的幻觉。
“贺医生……怎么了？”晓雯扶着墙，脸色惨白地问。“上面……上面有人！
”我踩着旁边的凳子，想爬上去看。王保安一把拉住我。“别！小贺医生，别看了！
咱们……咱们快走吧！报警！”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显然是吓破了胆。报警。对，报警！
我跳下来，掏出手机，手抖得连解锁都划不开。试了好几次，才拨通了110。“喂，
110吗？这里是仁爱医院，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不，一个凶案现场！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显然没搞清楚状况。“先生，您别急，慢慢说，地址是？
”我刚要报地址。一只手，从我身后伸过来，按掉了我的电话。我猛地回头。是陈院长。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后。脸上没有了白天的和善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
看起来不像医院的人。“陈……陈院长？”我有点懵。“小贺医生，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大半夜不睡觉，还搞出这么大动静。”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我心上。
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向404病房里那具女尸。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像是惋惜，又像是……厌恶。“王师傅，晓雯，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他对王保安和晓雯说。两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了。
走廊里，只剩下我，陈院长，和那两个黑衣人。还有404里，那具冰冷的尸体。“小贺，
你很聪明，也很勇敢。”陈院长转过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但是，
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猫。”我心里一沉，“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她？”陈院长看了一眼女尸，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物品。
“一个病人而已。”“病人？有把病人剖开肚子，绑在停尸台上的吗？这是谋杀！
”我激动地喊。“谋杀？”陈院长笑了。“小贺啊，在医院里，生与死的界限，有时候，
并没有那么清晰。”“你什么意思？”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走到那面被我砸开的墙边，
伸出手，摸了摸破口。“这面墙，砌得不错。可惜了。”他转过身，那两个黑衣人，
一左一右，朝我逼近。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手里的锤子。“院长，你要干什么？
”“别紧张。”陈院长整了整自己的白大褂，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想请你，去个地方，
喝杯茶，聊聊天。”“跟你解释一下，我们仁爱医院，一些……特殊的‘规矩’。
”他的笑容，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我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跑！必须跑！
我转身就想往楼梯口冲。但已经晚了。一个黑衣人，像铁钳一样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拼命挣扎，手里的锤子朝他砸过去。另一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对着我的后颈，
就是一下。一阵剧痛。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再醒来时，
发现自己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四周是冰冷的金属墙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水味。
我躺在一张手术台上。手脚，被皮带，牢牢地捆住了。和404病房里那具女尸，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凉，拼命挣扎，但皮带纹丝不动。“别白费力气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陈院长，穿着一身绿色的手术服，戴着口罩和手套，缓缓向我走来。他手里，
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小贺，我说过，你是个很优秀的外科医生苗子。”“现在，
就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构造，是不是也和你的简历一样，那么‘优秀’。”他的眼睛里，
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兴奋的光芒。我认出来了。这间手术室……墙上的无影灯，
和我办公室里那张合照上的背景，一模一样。照片里，陈院长和他妻子，
就站在这张手术台前。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天花板通风口里的那只眼睛！那只怨毒的，
疯狂的眼睛！我猛地抬头，看向手术室的天花板。通风口的栅栏后面。一张惨白的，
浮肿的脸，正贴在那里。是陈院长的妻子。照片里那个温婉的女人。她也在看着我。嘴角，
咧开一个诡异到极致的弧度。无声地，对我说着两个字。“救……我……”5.***，
下一个就是我那张脸，就贴在通风口的栅栏上。皮肤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白色，
像水里泡了很久。眼睛凸出，布满血丝。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是她。
***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吴静。她张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看懂了。
她在求救。陈院长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头顶的异样。他拿着手术刀，在我身上比划着。
“你知道吗，小贺，人体，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但也是最脆弱的。
”“只要一个小小的失误，一个小小的病毒，就能让它彻底崩溃。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痴迷。“而我的工作，就是修复它。甚至……超越它。
”我看着他疯狂的眼神，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404那个孕妇……是你杀的？
”陈院长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口罩上方的眼睛，弯成一个笑的形状。“杀？不，不，
不。这么难听的词。”“我是在帮她，‘进化’。”“你这个疯子！”我挣扎着，
皮带勒得我手腕生疼。“疯子？”陈院长摇摇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百年前，
有人说飞机是疯子的幻想。五十年前，有人说换心手术是疯子的呓语。”“科学的进步，
总是需要一些……牺牲的。”他用手术刀的刀背，轻轻划过我的胸口。冰冷的触感，
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个孕妇，她得了绝症，本来就活不久了。我给了她一个机会，
一个永生的机会。可惜，她失败了。”“她的身体，排斥了我的‘礼物’。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你给她注***什么？”我逼问。“一种我独家研制的细胞活化剂。
理论上，它可以让细胞无限再生，阻止衰老和死亡。”“但实验嘛，总有失败。”“所以，
你就把她剖开，把她的孩子拿走了？”我的声音都在抖。陈院长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那个孽种，才是导致实验失败的根源！是它，吸收了所有的药剂，还产生了变异！
”“它毁了我的完美作品！”他突然激动起来，手术刀在我胸口狠狠一压。一道血痕出现。
“那孩子呢？”“处理掉了。”陈院长恢复了平静，语气轻描淡写。“一个失败的实验品，
没有存在的价值。”我心里一阵恶寒。这个人，已经不是医生了。他是个魔鬼。“现在，
轮到你了，小贺。”他举起手术刀，对准我的心脏位置。“你的身体很健康，很有活力。
是最好的‘原材料’。”“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我闭上了眼睛，绝望了。头顶上。
通风口里，那张脸，表情变得越来越狰狞。她的嘴巴，张得越来越大。一种不属于人类的，
尖锐的嘶吼，仿佛要冲破喉咙。手术室里的灯，开始闪烁。
“滋……滋滋……”无影灯忽明忽暗，照着陈院长疯狂的脸。“怎么回事？
”陈院长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灯。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砰！”通风口的栅栏，
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里面撞开了！那张惨白的脸，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天花板上，
掉了下来！不，不止一张脸。是一个完整的人！吴静的尸体，像一个破烂的布娃娃，
直挺挺地摔在陈院长的面前。她的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病号服。“阿……阿静？”陈院长手里的手术刀，
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地上的尸体，整个人都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地上的尸体，缓缓地，抬起了头。她的脖子，发出了“咔吧咔吧”的骨头错位的声音。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院长。没有眼白。是两个漆黑的，空洞的洞。她咧开嘴，笑了。
“启明……”“我来……找你了……”声音，嘶哑，扭曲。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手术室的温度，骤然下降。我看到，房间的角落里，墙壁上，开始渗出黑色的，粘稠的液体。
像石油，又像血。那些液体，汇聚在一起，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影。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他们都穿着病号服，脸上，带着和吴静一样，空洞的，怨毒的表情。他们，
都是陈院长的“牺牲品”。6.鬼魂索命，院长成了实验品整个手术室，变成了一个鬼蜮。
那些从墙壁里渗出来的人影，越来越多。他们没有脚，就那么飘在空中，把陈院长团团围住。
每个人影的身上，都有着狰狞的手术创口。有的胸口被剖开，有的头盖骨被掀开，
有的四肢不全。他们全都用那种漆黑空洞的眼神，盯着陈院长。
“不……不是我……是你们自愿的！”陈院长吓得连连后退，一**跌坐在地上。
他指着那些鬼影，语无伦次地大叫。“是你们求我给你们永生！我是在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