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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面色却不曾因为疑惑得以解答而有所缓和,反而愈加冷峻:
“为何现在才报?”
景惠没有辩解,直接敛衣下拜:
“奴才有罪。”
作为天子身边的第一人,他自然知道自个儿的主子对裴才人究竟抱了怎样的心思,也为此对裴才人多加了两分关注。
如今看来,这关注还是太少了。
秦峥瞥了他一眼:
“起来吧,下不为例。”
景惠谢恩起身。
殿内陷入长久的寂静。
秦峥身子前倾,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打,心里不住盘算着,今日裴才人受伤的事,当真是巧合吗?
有没有谁,在后头推波助澜?
宋宝林是自己犯蠢,还是受人挑拨?
若当真有人藏在这事的背后,这人,只怕早已摸透了他的心思。
想到这儿,他手上动作一停,正要扬声吩咐什么,视线陡然触及
仍然跪在地上的敬事房太监:
“你怎么还不告退?”
声音里带了三分不耐。
敬事房太监的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不敢擦,只鼓起勇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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